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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體康健無需她『操』勞費心,次子也從來無需她費心,唯有這個幼子。

這個從出生之後就與『藥』相伴的幼子,卻是她的心頭痛。

她這一生自問從來沒有對不起誰,可唯獨這個幼子,她卻時常覺得虧欠於她…謝老夫人想到這眼眶也有些微紅,只是恐人瞧見才強忍著。

陸步侯自然也瞧見了謝老夫人眼中的悲痛。

他的面上仍舊掛著笑,就連聲音也很是溫和:“母親不必擔心,李大夫替我施了針,我已好多了。”等這話一落,陸步侯看了一眼軒窗外頭的天『色』,口中是又說道一句:“這會天『色』晚了,再過會入了夜就該涼了,您身子不好且讓兩位嫂嫂陪您先回去吧。”

“有桑柔在,兒子不會有事的。”

韋氏聞言便也跟著一道勸說了一句。

謝老夫人又豈會不知陸步侯是怕她擔心,她也未再說道什麼,只是又囑託了幾句才由沈唯和王氏扶著往外走去。等到簾子落下的時候,沈唯倒是回身看了一眼屋中,室內早在先前幾人說話的時候就已點了燭火。

如今在那暖『色』燭火的映襯下——

韋氏也卸下了先前在她們面前的矜持和端莊,紅著眼眶靠在陸步侯的懷裡。

而陸步侯便半垂著眼看著她,他的手輕柔得覆在韋氏的頭上,口中是溫聲說道:“別怕,我不是沒事嗎?”

沈唯看著裡頭這幅光景,突然有些明白為何當年韋氏為何會嫁給了陸步侯了。

原本以韋氏的家世就算擇個大族做個宗『婦』也是可以的,可她卻偏偏義無反顧選擇嫁給了陸步侯。只是想到陸步侯在書中的結局,她的心下還是忍不住化開一抹悵然,這樣一個驚才絕豔的人,真是可惜了。

等把謝老夫人送到了大乘齋已是酉時了。

外頭的天『色』早已黑了,沈唯和王氏等服侍謝老夫人用完飯才提出告辭,前頭丫鬟掌著燈,沈唯和王氏便慢慢走在這條小道上。兩人這一路也未曾說話,等到了那夾道,王氏便止了步子與沈唯打了一禮,口中是一句:“大嫂慢行。”

這話一落,王氏便由暗香扶著往左側那條小道往前走去。

沈唯看著她離去的身影,心下卻有幾分奇怪,今日的王氏實在安靜,若是擱在以往,以她的『性』子只怕這一路都該說些似是而非的冷嘲熱諷。可今兒個她不僅未曾說道半句,就連神『色』瞧著也有些不對勁。

墨棋就在她身側自然也窺見了她的面『色』。

她什麼也未曾說,只是取過前邊小丫鬟手上的燈籠,而後便讓人先走了…等到小丫鬟退下,墨棋才扶著沈唯一面朝陶然齋走去,一面是柔聲與人說著話:“奴早些時候曾聽陸家老僕提起過,咱們那位三爺的病原是因為老夫人懷他的時候被人下了毒。”

傍晚時分。

陸步鞅剛剛下朝就被早早侯在外頭的暗香迎到了西院。

他心中雖然厭煩,可到底也未說什麼只是提步往王氏所住的寶福齋走去。

正月裡的夜來得格外早,此時也不過酉時時分,可外頭卻已是黑沉一片,寶福齋裡裡外外也都點起了燭火,此時廊下的大紅燈籠還隨風輕輕晃『蕩』著,倒是把這光線也打出了幾分晦暗不明的樣子…門前丫鬟見他過來忙恭恭敬敬朝他打了個禮,而後是打了簾子請人進去。

陸步鞅腳步不停往屋中走去。

等走到屋中他任由暗香替他解下了披風,而後是把手上的烏紗帽交予她,待又循了一眼屋中才看到坐在椅子上抹淚的王氏。

陸步鞅看著她這幅模樣便又皺起了眉。

他什麼也不曾說只是朝人那處走去,等坐到人身側的時候也不曾安慰人。

王氏見他不說話哭得聲響卻是比原先又高了幾分,夜『色』靜謐,屋中除了王氏的啼哭聲便再無旁的聲音,暗香安置好手上的披風和烏紗帽便又替陸步鞅倒了一盞熱茶,而後便默不作聲往外退去。

等到屋中沒了人——

陸步鞅手握茶盞將飲下兩口,跟著才朝人淡淡開了口:“出了什麼事?”他的聲音雖然聽起來溫厚,可語調卻很是平淡,就連面上的神『色』也未有絲毫起伏。

王氏原本還以為陸步鞅瞧見她這般自是會好生安慰一番,沒想到等了許久也只是等來了人這句平平淡淡的話,她心下羞惱,可面上的神『色』卻還是一派委屈…待又握著帕子擦拭了一回眼角的淚,她才又擰頭朝陸步鞅看去。

陸步鞅如今三十有三,下頜方正,目光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