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誰先算計誰，僅是秦夜月以一宗之主身份，對林素進行威脅，本就處於理虧一方，若傳出去，只怕九大天門之中，秦夜月將會被人嘲笑致死。

更遑論如今她被逼至需要妥協的地步，一旦被人得知，就連這宗主，或許也無法再擔任下去。

金鈴心中苦澀，若是那五行元訣總綱未失，秘宗又怎會落魄至斯？

林素不知金鈴心中想法，就算知曉，也絕不會在意。

金鈴給他的觀感很不錯，至少比起那覬覦八部天龍諸生永珍神通，甚至不惜以家族生死相威脅的秦夜月要好得多。

然而觀感再好又能如何？此時此刻並非講究人情之際，尤其那秦夜月看似曼妙無雙，實則無論心機還是手段，都是上上之選。

一個不小心，被吞的連骨渣都不剩，也並非不可能。

思忖電轉，林素收斂魂力，身後幽冥異象霎時間消散不見，他冷冽目光注視身畔飛天夜叉，良久，才笑道：“秦宗主這個態度，才是合作的前提！其實林素加入貴宗，並無惡意，甚至若有可能，定會盡心盡力為武脈爭取一線生機，只是這一切，最終還是要看秦宗主的誠意了！”

“哼！秘宗之事，自有我秘宗之人解決，就不牢你來操心了！八部天龍諸生永珍神通固然是佛宗至法，可融合不同屬性力量，但能否讓本宗將五行元訣修煉成功，尚屬兩說，若你要求太多，本宗寧願不要那八部天龍諸生永珍神通，也絕不會遂你的心願！”

雖然有面紗相隔，無法看清楚秦夜月神色，但從她那雙慍怒的眼眸中，仍可看出，堂堂宗師中境強者竟會被逼的與初階大符師妥協的鬱悶和無奈。

林素將這一切收入眼底，臉上笑容依舊，手掌一翻，已是多了一枚玉牌和一枚四階獸晶！

他指尖魂力閃爍，一道道符文憑空生出，下一刻就見玉牌和獸晶緩緩融化，絲絲帶著雜質的煙霧被煉化，在秦夜月和金鈴奇怪的目光下融合到一起。

“凝！”

林素對二人目光毫不在意，掌心之中，突然亮起璀璨光芒，他輕喝一聲，一束光芒已是倏忽間直奔秦夜月而去。

秦夜月秀眉一挑，不見任何動作，那束光芒便已是定在她面前，此時她才看清，這束光芒赫然是一枚玉符！

“既然是合作，林素便先行奉上誠意，還請宗主寬容大量，不再計較我之前的冒犯！”

對於秦夜月的手段，林素並不吃驚，宗師境強者，已然擁有自己的‘勢’，在‘勢’之中，她便是唯一主宰。

錯非他擁有暗血魔諦這樣逆天的符道秘典，又加之飛天夜叉在一旁威懾，今日別說是談判，就算想要脫身，也只能是幻想。

想到飛天夜叉，林素笑容斂去，正色道：“八部天龍諸生永珍神通收服戰寵，與其力量互通，修為提升速度奇快無比。然戰寵之力終歸是外力，非修者本身力量，故而受限頗多，尤其是戰寵反噬，不得不防！”

以秦夜月的修為和見識，就算之前對此並不知曉，但只要看過八部天龍諸生永珍神通的修煉之法，便會清楚其中問題。

林素並沒有提到以佛法度化戰寵，對於秦夜月來說，也絕不會拋卻秘宗真傳，反而去修行佛法。他只是略微提醒，表示出自己並無隱瞞之意罷了。

林素的識趣，讓秦夜月陰翳的心情略微好轉，素手探出抓住漂浮在面前的玉符，默默感應，便滿意的點點頭：“佛宗至法果然名不虛傳，你放心吧，本宗只是用以參考，絕不會貿然修煉。”

她隨手將玉符丟給金鈴，看到金鈴老臉上流露出的訝然，微微一笑，道：“真想不到你的符道修為竟是精湛若斯，當著本宗的面，如此之短的時間裡，便能煉製出傳承符，這般手段，只怕大長老也不見得能做到！”

“區區傳承符罷了，宗主別覺得貽笑大方林素就已知足！”

章太雲麼？又算得了什麼！只要能在九宗論道獲得一席之地，有資格進入到那處靈域當中，所謂符武大陸北落秘宗第一強者，也不過是隨手碾死的螞蟻！

林素並沒有覺得超越大長老章太雲，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地方！

對於重活一世，曾經踏入過符皇境的他來說，符王境修者，又如何能入的了他的眼界？也正因此，他才會毫不猶豫的拒絕秦夜月將他收歸門下的要求。

否則就算秦夜月另有所圖，但以北荒第一大宗門宗主的氣度，非但不會虧待與他，甚至會盡其所能滿足林素一切要求。

只可惜，兩世為人的他，註定了只有一個師傅，那便是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