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中,十戒盤膝而坐,雙眸緊閉,手持念珠低聲吟唱,天空中的激烈無比的戰鬥似乎恍若未覺。
一邊是生死之戰,一邊則是輕誦佛經,這一幕景象詭異到了極點,卻又給人以寧靜安詳的感覺。
然而隨著他誦經聲逐漸增大,天空中激戰的天翔雙眸卻是漸漸變得赤紅一片,一拳一腳,所蘊含的力量愈發強大,逼迫的王泉不得不全力對抗。
這群禿驢!
王泉身為靈霄門三長老,可謂是閱歷豐富,察覺到十戒誦經竟然奇異無比的能夠讓與他對戰的小禿驢增強戰力,不禁又驚又怒。
天翔作為初階宗師,其戰力本就與初階靈符師的他相差無幾,可如今那坐在廣場上的小禿驢這麼一搞鬼,其戰力竟隱隱有超過他之勢。
這是赤裸裸的耍賴皮啊!
王泉很想狂吼告訴那個唸經的小禿驢,二人是公平對戰,二打一非英雄所為。
可他很清楚,今日之戰,無關利益,是真正的道義之戰!
他滅殺林家,是為維護靈霄門尊嚴。兩個小和尚守護林家,是為了守護地藏寺的承諾。
二者之間,唯有一方勝出,才能最終結束。
只是,就算自己在這個戰場上勝了,林家就能真的滅亡嗎?
天翔出手之間,所帶來的壓力越來越大,王泉符法盡出,仍愈發覺得吃力。
最讓他感到無奈的是天歌城中喧囂的喊殺聲已逐漸消失,這意味著雲龍幫此次費盡心力想要掀起滔天大浪,最終卻只來得及冒了個泡,就被林家狠狠的鎮壓下去。
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靈霄門,元始魔宗,再加上那位據說修為不弱於自己的荒主凌若虛,三大強者共同對付一個小小的世家,卻落得如此尷尬的局面。
一時間,王泉有種萬念俱灰的挫折感。他身為靈霄門三長老,一向無往而不利,可偏偏在這個天歌城的小世家手上,連續折了兩次!
小和尚十戒的誦經聲源源不絕,猶如魔音般鑽入到腦海,王泉心中頹然之意愈發強烈,慢慢的,他放棄了抵抗,任由天翔山嶽般沉重的拳腳給他的身體帶來強烈的傷害。
天翔神色越來越嚴肅,每在王泉身上造成一次傷害,口中都低吟著與十戒相同的佛音,十幾拳打下去,王泉已是骨裂筋斷。
偏偏讓人感到詭異的是王泉竟然始終不抗拒,錯非他踏入靈符師境,肉身曾受到天地靈氣的洗禮,強大無匹,此刻早已是被生生打死。
如今雖然未死,卻也距離死去不遠矣。
十戒口中誦經的速度越來越快,天翔出手的頻率也越來越高,眼看著王泉已是奄奄一息之際,天際之處,突然響起一聲暴戾的尖嘯。
呼!
尖嘯聲刺耳無比,頓時打斷了十戒的誦經節奏,王泉霍然驚醒過來,察覺到身體的狀況,不禁駭然失色。
“度世梵音!兩個天殺的小禿驢,今日之仇,本尊沒齒難忘!”
他身影一晃,已是避過天翔蘊滿殺意的狂暴一拳,一枚符器憑空出現掌心,被他毫不猶豫的捏碎。
刺目的絢麗光芒突兀的將他籠罩其中,下一刻光芒消失,王泉已是蹤跡全無。
半空中,天翔狂喝一聲,就要追趕。
十戒在下方輕輕嘆道:“天翔師兄,算了,王泉使用的乃是瞬移符,此時只怕已回到靈霄門中!”
天翔陰著臉,落在十戒身旁,恨恨道:“除惡務盡,沒有將他擊殺,當真讓人遺憾!”
十戒微微一笑,道:“師兄面壁五年,仍是這般殺氣十足。若是師尊知曉,必會後悔放你出山!”
提起師尊,天翔縮了縮脖子,警告道:“小師弟我告訴你,敢在師尊面前告我狀,我就和你絕交!”
十戒狡黠的眨了眨眼睛,道:“想讓我不告狀可以,不過師兄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天翔警惕無比,顯然對十戒頗為戒備。
十戒悄聲道:“師弟一直想嚐嚐花酒是什麼滋味,只要師兄帶我去一次,師弟必不會告訴師尊,你的煞氣沒有磨滅掉!”
“花酒?那是什麼東西?難道是鮮花釀的酒水?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天翔沒有看到十戒臉上流露出的古怪神色,大搖其頭道:“佛宗弟子,怎能沾酒?若是被師傅知曉,從今以後我只能在面壁涯過日子了!”
“你這頭豬啊!”
十戒被天翔說的無言以對,恨恨的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