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物?力之所竭,霸王投江!
終歸,有了無限的戰意,不代表力量無盡。一次傳說的創造,可能會令人振奮。倘若與此同時,又打破了某種古老的約定。那麼創造傳說之人,該當承載怎樣的代價!
代價,很可怕,可怕乃至最古老、神秘的道德天尊,都無法預測!
但楚翔不怕!是的!他不怕!他此刻心氣傲岸,睥睨十方!
一場戰鬥,最可怕的並不是沒有實力,而是缺乏鬥志!一個懦夫,縱使他獲得超人的力量,他依舊只是懦夫。至少在足夠的時間改變他之前,只是懦夫!一個勇士,縱然重傷倒地,他以眼神嘲諷。只要劍在手中,哪怕無有揮動之力,誰敢小覷?
有些觀念,植入骨髓,聖人都不敢打破——天最大,道至高,吾輩畢生所圖,便是求索天道。
那麼天劫落,你是束手赴死,還是苟延頑抗?多半,螻蟻尚且偷生,還是要抵擋一番的!
但是,這不是楚翔,這不是一個心比天、比道更高的人該想、該做的!
狂妄也好、自負也罷,勇士所圖,非止勝利,在鬥獸場裡,為人譁寵,而是抗爭!
我們要的不是瀕臨滅亡時的殘喘,掙扎,而是提前準備著無所畏懼的奮鬥!奴隸?奴隸又如何?皇帝?皇帝怎麼了?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拖來剮!
天大地大,老子最大!帶著如此瘋魔近乎癲狂、無知、無尚、無畏的念頭,以絕對理智之心態並存輔佐,本我意志駕馭一切。唯心至高,不滯於物!楚翔所化時空晶刃,根本不做停留,連給那古老天境本能意志發表出場宣言的機會都省下,猛然轉身,刺向從天幕潑來的墨!
當夜到來,我們是無力的跪地求饒,還是點亮最後一根火柴祈禱,又或者秉著燭光,朝著夜更深邃的地方前進?
青銘痴了,她從來未曾想過,事情會發展到如今地步。
她的所有注意都被一線碎空的晶亮奪走!代表天地之威的紫色寒雷,早已經在黑幕潑來、太陰天境憤怒瞬間,徹底消散。
也許是楚翔對於乾坤生滅之道的理解尚不夠,也許是宏觀的生死,不足以對抗這種最古老的天境意志!
這時的天空,純黑色,僅有一道白色長虹如此醒目、張揚。
就連困住羲和的混沌鍾,都只散發著濛濛微光!
“唳!!!”
火鳥,血色金烏勃然自藍色困境脫出!
青銘愕然回頭,卻見身後不遠出,被本尊一同攝來,被羲和困住的東皇太一,不知何時掙脫了束縛!
那金烏初時只有數丈,並不如何偉岸。待騰天空,早已成了翼展百里的龐然大物!
東皇太一顯然被怒火衝昏了頭腦,看也不看周圍狀況,直接就嘶鳴著宣洩怒火,毫不掩飾釋放出屬於遠古異獸的兇殘氣息。
青銘眨了眨眼,只見那破了大半的巨繭,復又化成一道藍色匹練,似乎想要朝著天空中混沌鍾方向飛去。
她嫣然搖頭,招手,一股屬於位先天靈寶的獨特氣息瀰漫。
位者對下位者絕對壓制,這在任何領域都適用。缺乏主人控制的神秘匹練,堪堪飛出百丈,終是無奈的落下,躺在地面,不停掙扎、扭曲。
青銘咯咯嬌笑著,一步躍至匹練藍綢之旁,張口便將那靈寶吞入腹中…
這時她再抬頭觀察戰局,晶瑩巨刃仍是無匹的切割著黑色地域。反倒先前氣勢驚人的金烏,似乎蔫了,已經被困在一片黑雲之中…
“帝俊!快放開我!爾等也速速逃命去!太陰天境意志!非是你等能夠抗衡!莫要不識好人心!”
羲和的意志,在混沌鍾內迴響,本體攜著兩枚環狀法寶,不停衝撞著金色鐘壁。
可惜,這件連道德天尊當年,都承認破無可破的至寶,又豈是她一時半刻,能夠破開呢?
她終究不是楚翔,也許修為不會差許多,戰力別了天壤。何況這時的楚翔,浸入某種至高狀態,十倍發揮出本身實力。就連日後,還能否這般兇猛,都是兩說!
簡而言之,楚翔破開了空間中樞宮殿,不代表同他相近實力之人,也能這般。也不代表他時時刻刻,都能這般。更遑論,縱如此,難說這時的楚翔是否就能攻得破混沌鍾。
混沌鍾和天境中樞宮殿,俱都號稱堅無可破,二者相較,原本沒有可比性。
倘若本尊果真是帝俊,也不知這時會否念及舊情,是否會在意羲和威脅之言。
可惜本尊只是本尊,同羲和沒有半毛錢的舊情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