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瞬移…
無需力量的覆地…
這就是神!
楚翔首先來到了阿爾薩斯面前,看著那滿臉激動的王子,默默無語。
曾經的他,對這個便宜弟子幾乎沒有半點感情,有也僅僅是純粹的利用。現在,成神之後,除了那一絲抹不去的執念被深藏,當然就更不會出現所謂的情緒波動,甚至連利用的心思,都已經消失。
神不會刻意去利用某人,因為對神來說,這毫無必要。下棋的,是棋手,觀棋的,才是幕後巨擘。神不會牽涉因果,但會在規則的美妙音符上,起舞…
“導師!”
阿爾薩斯再一次出聲呼喚,不知為何,才分開短短半日,他竟然覺得已經離開楚翔很久,一百年…一千年…
也許,是這個夜晚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又或者,楚翔身上,本就充滿了歷史塵封的氣息。
成神,不是朝夕。對於阿爾薩斯,只是短短半日不見,對於楚翔,卻的確已經過了千年…
時間這種東西,對於任何和神有關的強者,都是沒有意義的。但那流逝的時光,卻不可能平白消失。六識看不透的,終歸還是會被心靈察覺。
“阿爾薩斯,你做的很好。”
當氣勢散去,當天空中紫色的門戶消失,那個站在王子麵前的白衣男子,身上也不再充斥著凡人莫近的威壓,雖然依舊讓人隱隱覺得有些壓抑,至少不再是無法靠近。
斯坦索姆城內,一個個倖存者們、士兵們接連站了起來,他們有些茫然的不知所措,偶爾目光瞥向王子所在的方向,也充滿了敬畏。
在達倫賽爾示意下,十幾名親衛回到了他的身邊,而那些北征軍將士也收起了刀劍。原本暴動的軍隊、居民亦然。甚至連那些無知的喪屍,都只是停留在原地,不再暴起傷人。
神,不曾降下諭旨,或者懲罰。神,甚至不曾將目光放到他們身上。但神來了,這本身就是一種宣言,比之國王聖旨更加有用的警告。
神站在王子麵前,王子叫神導師,那麼這莫名其妙爆發的災難,也就應該這樣莫名其妙終止掉。
沒有人疑惑為何喪屍不再發狂,為何他們的心中沒有殺意、沒有仇恨——神是萬能的。
人類所謂的奇蹟,很多時候,不過是諸神打了個噴嚏。
神站在這裡,所以這片佈滿瘟疫的大地就該得到救贖…這是每個人心中最真實的想法,也是那腦海深處莫名其妙迴盪著的聲音。
得到生命中最重要的導師、人類世界最崇高的戰神褒獎,阿爾薩斯臉上終於流露出幾分釋然,卻還隱隱有些悔恨。他始終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導致了無辜市民的死去。當然,當面違逆神的話語,即便有幸身為神的弟子,阿爾薩斯也不會這般去做、如此愚蠢。
楚翔站在血地上,卻和跪著的王子不同,那些汙穢沒有半絲沾染。
這已經不是什麼出淤泥而不染可以形容,或者只能說是:“本來無一物,塵埃何處染。”
信手指了指天空,黎明的光芒已經漸漸豐盈起來,微亮的灰白,沒有紫色夢境的迷幻,卻預示著另一種希望。
“無須自責,阿爾薩斯,他們在天堂。”
“我的神國,足夠包容所有的不幸,帶給子民永恆的快樂。”
楚翔默默訴說著,說道最後,隆隆的聲音充斥了整個城市,甚至是小半個洛丹倫王國。
而那些聞言者,或驚駭、或祈禱,又或者似斯坦索姆城市中倖存的居民,虔誠的膜拜。
而就在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那朦朧紫色本界、神國之中,茫茫海洋上,一頭又一頭新生的夜叉,開始朝著戰旗匯聚…
信吾者,當永世不墮輪迴。
“導師…”
阿爾薩斯無比感動,不僅僅是楚翔對他的寬慰,更加還有那種海納百川、包容一切的氣息,都讓阿爾薩斯感到欽佩。
“導師,那麼那些人,應該怎麼辦。”
得到楚翔示意允諾之後,阿爾薩斯站了起來,指著遠處某隻被人孤立的喪屍,語氣中有些沉重。
倘若是面對別的神祗,阿爾薩斯一定不會提這種懇求意味極其明顯的問題。
但“楚翔”的仁慈,已經讓本質善良的王子認定了,他的導師和傳說中那些只知道索求供奉的古神不同。也許是內心深處對於楚翔的信任,甚至已經將想象出來的美好強加到了那種信任上面。又或者,楚翔在到來之後的行為,給人的感覺的確無法和黑暗掛鉤,完美詮釋了正義和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