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去了。自從年前他回宗起,就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比其過去更加不堪。若長此以往,只怕離淪為廢人亦不遠矣。”
一名老者,皂袍長眉,烏髮白鬚。尤其那兩截長長的眉毛,三尺有餘,在夜風下朝著身後飄揚,就像是兩條絲帶,當真即瀟灑、又有些怪異。
“唉,少白這孩子,倒是我們,對不起他啊…”
一名美豔婦人,看著星空。那名婦人樣貌頗為清麗,但眉宇間,卻凝著愁色。就連身上原本濃濃的煞氣,都散去了不少。
不知為何,說著說著,婦人眼角竟然垂下了幾滴淚水。
“師妹這叫什麼話!他身為蜀山後輩真傳第一人,是註定要繼承蜀山掌門之位的,為了門派犧牲,本就是他的職責。”
那名老者好似被踩到了尾巴,憤然怒喝。
“況且當年之事,陰陽道橫插一手,那陰陽道道主羅矩的脾氣誰人不知,張狂霸道、眥睚必報,若是為了區區一名女子與他鬧翻,我蜀山怕是日後步履維艱。況且那丫頭不知好歹,放著好好的道主夫人不做,偏要自盡。鬧得我蜀山和陰陽道至今不睦,成就了她個人的剛烈名節,卻是將我蜀山,置之何地!”
老者擲地有聲,顯然是從骨子裡惱恨此事。
美豔婦人同樣怒哼一聲,甩了甩袖袍。
“蜀山蜀山!樓千山!你就知道蜀山!”
“為了蜀山!你連兒子都不顧!連徒兒都出賣!老匹夫!你自己要坐穩蜀山掌門位置,又何必冠冕堂皇說這些!”
卻見那美婦擦乾眼淚,怒視著那名老者,也不知觸到了什麼逆鱗,指著對方鼻子呵罵。
“你、你…”
那名被喚作樓千山的老道,顫顫巍巍伸出手來,卻好似有所顧忌,兩條白眉抖動,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不敢指斥。
“荒唐!荒唐!什麼兒子!什麼兒子!荒唐!荒唐!胡言亂語!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說罷,一甩衣襬,樓千山揚長離去。
那名美婦淚眼婆娑,竟是軟倒在了地上,嗚咽抽泣起來。
誰人又能猜到,平日裡蜀山派最嚴厲的大長老,竟然會流露出這般小女兒情態。
誰又知道,如今那終日失魂落魄,時常久出不歸的樓小白,是她的親生兒子。
人們只知道,她是那個修為通天,僅次掌門,手段狠辣,連惡鬼都懼怕的刑堂長老。
人們只知道,她是掌門人的師妹,亦是掌門人的親生妹妹…
樓嵐看著天空,夜深無雲,有的是那周天三百六十五顆星辰。
星光灑下,隱隱好似有些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