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了看玩世不恭的赤熾,嘴角輕輕抽搐了一下。
在場或許只有他知道,剛才那一箭絕不是隻有架式,動盪的空氣及強大的吸附力足以說明這招非同小可,臨時收招其實對施術者本身更不利。
力量是一種非常奇特的東西,收放自如說起來容易,可做起來卻非常困難,更何況是這樣的力量。
「喂!你把大家都激怒了。」
赤熾轉頭一看,蓬頭男居然還坐在原處,神色輕鬆,絲毫不在意自己會受到衝擊,不禁有些好奇。
「別看我,那些人可是瞪著你呢!」
「他們自己緊張,關我什麼事?這場決鬥本來就與他們無關,弄得比我這個當事人還緊張,不知道是腦子出毛病還是吃飽了撐著。」
赤熾吹了口氣,大刺刺地在蓬頭男身邊坐下,還隨手把黑雕大弓放在身邊,舒服的表情就像是剛剛泡完了熱水澡。
蓬頭男滿眼好奇地打量他,道:「你這傢伙還真奇怪,剛才還氣勢洶洶,現在卻……」
「廢話,氣勢洶洶很累的,你來試試,一盞茶的時間就累死了。」赤熾一邊說,一邊搖著腦袋。
「這倒是。」蓬頭男見他一臉苦惱的樣子不禁笑了,「在這個時候居然還能這麼悠閒,你的對手還在下面呢!」
「大叔,坐一會再打吧!我煩了。」赤熾朝藏月揮了揮手,然後旁若無人地躺倒在屋頂上。
「真是怪人。」
「半斤八兩吧!」赤熾拍拍身上的灰塵,突然見到被他摧毀的半條街道,臉上略顯歉意,搔搔後腦勺喃喃自語:「壞了,半條街住了多少人?」
「沒什麼大不了,也就是被人追殺而已。」蓬頭男不懷好意地笑著。
藏月此時也縱身躍上屋頂,赤熾的意外之舉讓他極度詫異,出手與罷手之間完全沒有預兆,然而,表現出來的實力卻非同小可,因此他絲毫不敢怠慢。
「要不,你也來坐坐?」赤熾翻了個身,側身躺在瓦片上,右手託著腦袋,無論是動作還是眼神,都感覺不到大戰的緊張。
藏月眯起了眼,對武士而言,沒有比決鬥更莊重的場面,直到戰死也不會放鬆,可眼前的青年身上根本感覺不到武士傲骨,更像是市井混混,不能用常理來判斷。
「藏月大人,龍館四大天王之一,名聲響透半邊天啊!」蓬頭男打破兩人之間的對視。
藏月打量了一眼蓬頭男,似乎想起什麼,臉色微微一變。
這細微變化無法逃過赤熾的眼睛,他心中一動,轉頭問道:「看來你也是個大人物。」
「你說呢?」蓬髮男微微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牙齒,蓬鬆的頭髮下是一張英氣逼人的面孔。
赤熾看得不禁一愣,這才意識到這個怪男與自己的年齡相差無幾。
「幽皇莊遙獵?」藏月問道。
「大人好眼力,正是本大少爺。」
「幽皇莊?遙獵?大少爺?」赤熾瞪大眼睛看了半天,實在看不出身邊這人,全身上下有哪一處像個大少爺。
遙獵撥了撥蓬鬆頭髮,站了起來,氣質完全變了。如果修長雙腿還不足以說明他的精壯,那肌肉緊繃的上身可以說是每一寸肌膚都經過修煉,給人一種剛健有力之感。
「這裡沒幽皇莊的事吧?」但藏月卻不買他的帳,這個國家能讓他在意的人恐怕不多。
「看熱鬧而已。」
「熱鬧?你是為了那位大小姐而來?」藏月瞥了一眼人群中的牛車。
遙獵就像被看破秘密,尷尬地伸手抓了抓亂髮,聳肩道:「不愧是藏月大人,什麼都瞞不過你,我跟著牛車走了一路,想看看名動四方的鷹莊大小姐有什麼過人之處。」
赤熾撇撇嘴,滿眼不屑。悠檸雖然不錯,但她的手下多少有點狗眼看人低,再加上定陽之戰搶了他的風頭,心裡對她略有不爽,「那些傢伙真沒用,被人跟了一路居然什麼也沒發現。」
「話不是這麼說,讓我跟上的人,要想察覺估計比登天還難。」遙獵豎著食指晃了晃。
看到遙獵囂張自大的表情,讓有著同樣個性的赤熾突然很不爽,「你要敢跟蹤我,我就把你的頭髮一根根拔了!」
遙獵盯著赤熾,挑釁道:「打完這一場試試如何?」
「你不怕頭髮被我拔光就試一試,嘿嘿,你會後悔的!」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兩雙眼睛對瞪著,簡直就像兩個大男孩在嘔氣,這場景放在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