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引發出青龍國曆史上最大的屠城血案。
龍館弟子聽到主動出擊的命令時並不驚訝,他們只要執行便可,然而,中層的管理者卻不能不思考。
屍人的數目堪比天上星星,而龍館弟子到達平谷縣的不過四百多人。
以一擋千固然是英雄之舉,可也要看有沒有那個實力。
但無論如何,命令已經下達。子夜時分,五至十人為單位的小組分批離開平谷縣城,進入與朝日城交接的樹林,準備隨時發出攻擊。
上林城之內,夜色漸深,氣氛卻依然熾熱。要逃走的居民都離開了,四門緊閉、吊橋高懸,城頭上不斷有士兵來回巡視,二千多人的野武士戰團分別進駐東門附近的宅院,準備隨時出擊,完全是一副大戰前的模樣。
「剛才那顆流星好漂亮,真好看!」
此時此刻還能說出這種話的人,大概只有織魚。不知憂愁的俏麗身影坐在城垛上,雙手撐在身後,仰望天上繁星,臉上看不出一絲憂愁。
「是啊,真漂亮,魚兒妹妹,我陪你看星星好不好?」遙獵笑得就像看到老鼠的貓,自從見了織魚他就被迷住了。
赤熾聽著忍不住偷笑,魅幽羽扔到手上的大麻煩終於有人自願接下了,他心裡輕鬆到極點,笑容比平時還燦爛。
許多守城士兵在看著他們——一個把巨型兵器放在城垛上當床睡,一個望著天空數星星,而另一個花痴般的青年則陪坐在旁邊,不時像小貓一樣晃腦袋。士兵們不知不覺從緊張的束縛中解脫出來,神色也輕鬆多了。
忽然,一個身影竄上城頭,潛藏各處的龍館武士立即圍了上來。
「是我。」
低沉的聲音訴說著身分,伐越等人垂手侍立在旁。
藏月揉了揉被寒風吹得麻木的臉,目光左右掃視,對城頭的氣氛相當滿意,緊張中帶有輕鬆,沒有因為過分緊張而產生負面影響。
「藏月大人,情況如何?」曹騎扶著配劍小跑過來,身穿重甲的他一刻未停地在城上巡邏,可以說是軍官中的典範。
「混亂,混亂極了!」藏月用力晃著腦袋,第一次看到那麼龐大而又雜亂無章的陣式,整個朝日城的郊野都被屍人佔據了,根本無去判斷他們的目標。
聽完了描述,曹騎、伐越等人都沒有言語,似乎這樣的緊張氣氛還要持續下去,直到屍人選定攻擊目標為止。
但躺在冷巨上的赤熾卻不這麼想,望著滿天繁星,那顆火流星的身影再次浮現腦海。
冥界遇上危機,鬼界也一樣遇到危機,那麼,下一個一定是人界。
然而,提供給他的資料少得可憐,三位冥使不知所蹤,而且魅幽羽這個鬼人又不肯把所有事情說出來。如果天邊那條黑線是揭開暗幕的一角,那劃空的火流星也許就是開始的號角,至於屍人已經不是他所在意的事情了。
嗖嗖聲響,幾個身影迅速登上城樓,單膝跪倒在藏月面前。
「參見大人!」
藏月藉著火把仔細打量了一眼,認出是龍鑲衛士懷義、付涵、松年和魯永林,眉頭微皺,意識到總部有命令下達。
「你們怎麼來了?」伐越驚訝地問道。
「奉東陵郡王的命令,各處龍館弟子立即組成五至十人的攻擊小組伺機出擊,圍攻屍人。」
「什麼?」
伐越、曹騎等人都傻了眼,這種時候瘋子才會主動攻擊屍人,而比瘋子更可怕是下令的「白痴」,儘管他們不想用這個字眼。
藏月一如既往地保持沉默,但他的眼神說明了他與其他人有著相同看法。成為英雄之前,首先要考慮的是保住小命,無視這一點的人根本沒有資格下達命令。
「東陵郡王什麼時候跑到龍館來指手劃腳了,一個十七歲的毛孩子,打算把龍館送入地獄嗎?真是不知所謂……」
伐越大聲咒罵著,罵到一半自己也愣住了。他不由自主望向不遠處的赤熾,發現與這個傢伙相處後,他就不知不覺有了大聲說話的習慣。
雖然罵得有些難聽,但在場的人都有共鳴,因此誰也沒有介意。
「我們出動吧!」敖廣、順頻河同時說道。他們與藤騎是一類人,欺下怕上,領了這樣的命令完全不考慮現實情況,一切以完全上級命令為首選,雖然道理上說得過去,但在外人看來就有些愚忠。
盛宣誠看不慣二人,忍不住冷冷譏諷道:「出動?你們想找死啊!」
「上級的命令必須執行!」
「是哦,命令,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