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戰況並非壓倒性的失利,但無聲的屍人即便到死也不會叫一聲,梅子河畔響起的只有人類地悽慘叫聲與哀嚎,感覺上與單方面的屠殺沒有區別。
「好慘烈的戰爭!」盛宣誠幾乎想堵住自己的耳朵,空中淒厲的叫聲讓人絕望。
伐越沉著臉望向戰場,神色十分凝重。
「怎麼樣?殺過去吧!我們的軍隊在戰鬥!」
「走!」
在他們身後是數十名野武士,原本只是徘徊在朝日城周圍打探訊息甚至尋找機會,卻遇上屍人大軍主動出擊,在目睹屍人宏大的陣容後,誰也不敢再獨自挑釁,然而,人類軍隊卻讓他們看到了勝利的希望,竟然無視屍人的數目,憑著勇氣奔向戰場。
「習武不就是為了此時嗎?為了朝日城的鄉親們……殺啊!」
從朝日城逃出來的海沙門武士丁鶴雲怒喝一聲,揮舞著長劍率先奔向戰場,家園被毀的傷痛深深烙印在他的心上,而上次的逃亡也讓他倍感屈辱,眼見屍人肆虐,每一滴鮮血都在促使他戰鬥。
有了領頭人後,其他野武士也不再猶豫,人數雖然不多,聲勢卻不少。
「我們也上吧!不能辱沒了龍館的威名。」
盛宣誠明顯被野武士的熱血刺激了,抽出腰間的千鎖劍準備隨時向屍人大軍發起衝鋒。
但伐越卻按住了他的肩頭,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太沖動,這樣的戰鬥也許很有英雄色彩,可實際效果卻與傻子沒有區別。
盛宣誠年輕氣盛,又是皇族一脈,心中自然不甘。他眺望戰場,忿忿不平之色溢於言表。
伐越知道自己如果年輕十歲,或許會像野武士一樣衝鋒,但現在卻不會,因為他知道要阻止屍人軍團的大進軍,單靠匹夫之勇無濟於事。
「走!我們繞路去定陽!」
「定陽?」
「七千大軍肯定擋不住屍人,突破了梅子河後,定陽周圍必然成為攻擊物件,必須趕快去通知那邊做好安排。」
盛宣誠點點頭。
伐越剛想揮鞭,心中忽然一動,轉身道:「老弟,我一個人去定陽,你先去平谷縣給藤大人送訊息,然後再快馬趕到曹騎那裡,屍人大舉出動,看看朝日城有沒有機會收復。」
「好!」
勝利!
七千人很想用這兩個字,為朝日之亂的第二幅戰爭名畫命名,可惜當錢伯平的腦袋伴隨著滿腔熱血一起衝上天空時,最重要的命名權卻落入了屍人手中。
「千衛大人戰死……中郎大人被殺了……」
「督監大人戰死了……」
「好多……怪物,太強了!比螞蟻還要多,快……快跑吧!」
不知誰率先踏出逃命的第一步,其他人都開始爭相走避,驟然間,錢伯平所佈下的陣式便垮了,而雪雖然晴了,但地上泥濘難行,逃走的人根本顧不得同伴,相互踐踏至死的事情到處都有,淒厲的嚎叫聲喚不起同情,卻刺激了更多人的情緒,瘋狂的大逃亡就此開始……
風雪、黑夜、悽絕的叫聲,這便是戰爭之歌!
泥濘的雪地中,失去手臂計程車兵一邊哀嚎一邊狂奔,但被屍人攔腰斬斷計程車兵,就沒有這麼幸運了,匍匐著前行幾寸便命喪黃泉,還有更多直接被劈成兩片的身軀浸泡在泥水中,梅子河成為他們永遠的落腳之所。
戰爭是人性的萬花筒,即便心底深處有著一點點陰暗的心態都能照射出來,並將之放大。有面對屍人而四散逃竄者,有無畏地上前而殊死搏鬥者,有哭泣低吟而等待死亡降臨者,也有從安全之地奔入戰場而力求一戰者。
大軍全面潰散之時,黑暗中一條紅線如靈蛇般竄入了戰場,從側後方襲擊一味向前的屍人軍團,並立即掀起一場巨大的殺戮風暴。
綠色光華隨著一把碩大的兵器在屍群中翻滾起舞,陰寒的火焰似有靈識般翩翩起舞,每一次跳動都必定有屍人倒下。
也許魅幽羽看到這一幕會極為震撼,剛才施展冷焰技能還顯得力不從心的青年,此時卻是遊刃有餘,劍隨身走,光隨風動,被後人喻為「紅蛇」
的身影,比來自鬼界的屍人更加詭異靈動,八道綠色旋火不斷朝四周彈射。
「哈哈!痛快啊!都來吧!再多一點,多一點才好……」
近乎瘋狂的叫囂若是傳入伐越或盛宣誠耳中,其表情一定是莞爾。這便是赤熾的真性情,只可惜的人類軍隊已經完全潰敗了,梅子河西岸只剩下殘兵遊勇,就連不怕死的武士們也沒有再堅持下去,沒有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