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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藍不像是壞人,要是壞人,早把該乾的壞事都幹完了。不過……小螺,你明明知道他的情況,怎麼還會喜歡上他?這種人是適合結婚的物件嗎?”

我扭過了頭,低聲說:“我就是知道不該喜歡他,才痛苦啊!”

江易盛拍拍我的肩膀,嘆了口氣,實在不知道能說什麼。

我低著頭,難受地說:“喜歡上這樣一個人,簡直比喜歡上一個渣男更悲慘!”

江易盛寬慰說:“好了,好了!不就是喜歡而已嘛!你看我那些女朋友,剛開始都是不管不顧地撲過來,追著我說愛啊愛的,結果一到我家,看到我爸爸和我奶奶的樣子就都放棄了,證明女人放棄一段感情不會很難。既然明知道不合適,放棄就好了!”

我哭笑不得地給了江易盛一拳,“你這是在安慰我,還是在罵我?”

江易盛笑著說:“不管是什麼,只要你開心就好。”

我說:“我沒事了,你趕緊回家吧!”

兩人熟得不能再熟,我只把江易盛送到了樓梯口,“記得幫我把院門鎖好了。”

江易盛說:“別難受了,還有個人等著你垂青呢!”說完,他指了指走廊另一頭的屋子。

我抬起腳,作勢要踹江易盛,“滾!”

江易盛迅速地把我腳上的人字拖拿下,用力一扔,砸到了周不聞房間的門上。我一邊破口大罵,一邊單腳跳著過去撿鞋。

周不聞拉開了門,笑問:“你們怎麼了?”

江易盛哈哈大笑著衝下了樓,“我走了,你們好好聊!”

我和周不聞站在門口聊了一會兒天,回了自己的屋子。洗完澡、敷完面膜,看了會兒電視後,我躺到床上,準備睡覺。

江易盛說放棄一段感情不難,我也曾這麼堅信,但現在我不確定了。因為我發現,我對吳居藍的感情越壓抑似乎越蓬勃。

所有道理,我都明白;所有惡果,我都清楚,但我就是沒有辦法控制。

的確,整個宇宙唯一的永恆就是一切都會消失。地球如此、太陽如此、整個宇宙都會如此,但那需要足夠長的時間。萬年,星辰消失;千年,滄海乾涸;百年,物種滅絕;有誰能告訴我一段感情的消失需要多少時間?

如果不是幾個月,也不是幾年,而是幾十年……

當然,最終的結果肯定遵循一切都會消失的定律,因為我們的肉體會湮滅,附著於肉體的情感自然也會消泯。

我越想越心亂,索性爬了起來。

拉開窗簾,坐到窗邊,看著天上的月亮。正是十五月圓之夜,天上沒有一顆星星,只有一輪皎潔的圓月在雲層裡穿進穿出。

我從視窗攀緣的藤條上掐了一枝龍吐珠花,拿在手裡繞來繞去地把玩著。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我竟然想起了很多關於江易盛的事情。

從小,江易盛就是品學兼優、多才多藝的神童,本來和我是同班同學,可他後來連跳三級,跑去和大頭做了同班同學,依舊每次考試拿年級第一。高考後,毫無意外地進入名牌醫學院,四年就完成了七年的本碩連讀。

人說天才和瘋子總在一線之隔,某種意義上說,江易盛就是這句話的現實體現。江易盛家有遺傳精神病史,不是每個人都會發病,他的爺爺和堂爺爺都正常。但他爸爸在他十一歲時發病了,就是那段時間,我們機緣巧合地走近,成了好朋友。他十六歲時,奶奶因為腦中風,偏癱在床。四口之家,卻有兩個都是病人,江易盛不可能留下日漸老去的母親獨自一人面對一切。本來憑藉優異的成績,他完全可以留在大城市工作,但為了照顧親人,他回到了海島。

江易盛身高腿長,天生桃花眼,一副風流倜儻的好皮相,人又聰明開朗、才華橫溢,十分招女孩子。從他讀大學開始,追他的女孩一直沒有少過,但每一段感情只要江易盛領著女孩子到家裡一次,就無疾而終。

我至今都清晰地記得,在我大學快畢業時,有一次江易盛喝醉了,拉著我的手,喃喃說:“我完全理解她們,她們都哭著說‘對不起’,但我不需要‘對不起’,我只是想要、想要一個人……”江易盛用我的手捂住了他潮溼的眼睛,就算喝醉了,他依舊不敢說出心底的奢望。

因為太清楚江易盛滿不在乎下受到的傷害,我非常憎惡那些女孩愛了卻不敢深愛,一旦碰到現實,就立即退縮。

但今夜,我突然發現,我和那些我曾經憎惡過的女孩沒有任何區別,在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現實面前,我甚至連開始的勇氣都沒有!可我為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