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
“三十。”隨著內監清脆尖細的聲音,這三十大板終於打完了。
而此刻的姚玉露,裙子上滿是血跡,臉龐的髮絲已被汗水浸溼,額頭是大顆大顆的汗珠,一雙眼睛緊緊地閉著,已經昏了過去。
劉公公走到姚玉露面前,用手放在她鼻下探了探,說道:“身子骨還真是不錯,還有氣,你們兩個把她抬去桃淵殿吧。”
“是。”兩名年輕的內監俯身答道,將遍體鱗傷的姚玉露向門外拖去。
這時候呂舫蕭正站在內務府大門口,看見遠遠地有三人行來,而中間的人則被拖行著,心中一驚,離近一瞧,中間的少女正是傷痕累累的姚玉露,她心中一怔,看著姚玉露一動不動的模樣,她擔憂地想到:會不會。。。。。。死了?
她越想越怕,正想開口詢問,內監倒先說道:“還勞煩姑姑來一趟?這女人命大得很,暈過去罷了。”
呂舫蕭聽了這話,算是鬆了口氣,可姚玉露滿身的血漬,她卻是有些不忍心看了。
“那還勞煩兩位公公,把她送回桃淵殿。”
姚玉露就這樣被抬回了桃淵殿,殿內,一秀女們都在巴望著,看著被抬進來的姚玉露,都禁不住的驚詫出聲,有的還嚇得不敢直視,也有些發出唏噓的聲音,似是對眼前的景象有幾分幸災樂禍。
“姐姐,姐姐。”季水冬第一個跑上前來,眼眶立刻滲出了淚水,她看著姚玉露身上的裙子已經被血染紅,雙目緊閉,以為她已經去了,突而痛哭出聲。
呂舫蕭看著季水冬傷心的模樣,安慰道:“姚秀女還活著,只是很虛弱,快將她扶進屋內吧。”
季水冬聽了這話,呆愣愣地看了呂舫蕭一眼,用力地點了點頭,這時候宋金枝也跑上前來幫忙,露出了少有的神色,那其中參雜著心痛和慌張,還有許許多多的不忍。
三人小心翼翼地將姚玉露抬回寢居,這一路上無人敢靠前,卻是禁不住地議論紛紛。
柳飛飛卻是掛著一絲冷笑說道:“以為自己遇到了天大的好事,這下好了,小命都丟了半條。”說罷還唏噓著笑了一聲。
而連星月見姚玉露這般模樣,心中斷定了她已失勢,連忙討好著柳飛飛言道:“就這點姿色還想博個好彩頭呢,這下弄巧成拙。”
藍燕和孫杏兒也在一旁嘲笑著低聲言語,這時候宋金枝冷眼看著四人,回道:“這宮中起起落落,莫不是柳秀女便可明哲保身?”
呂舫蕭說道:“都別說了,人都成這樣了,你們四個還有工夫多嘴。”
柳飛飛不屑地瞥了一眼呂舫蕭,便自顧自地走了。
回到西一廂房,季水冬和宋金枝小心翼翼地將姚玉露抬上床,這時候,姚玉露竟是醒了過來,微微睜開雙眼,看著眼前的景象,有些暈頭轉向。
“我。。。。。。我。。。。。。水冬,我這是在哪?”
“姐姐,這是寢居,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季水冬終是鬆了一口氣,抽泣著說道。
姚玉露卻沒有落淚,也沒有哀嚎,只是淺淺一笑地說道:“我這宮裡的路,是走偏了。”
誰都知道,姚玉露這日後宮中的日子便是完了,徹徹底底地毀了,若是選秀選不上,出宮還可過著宮外閒散的日子,若是選上了,這後半輩子便是拘泥在這深宮之中,無人問津。
季水冬的眼淚落了一串,若不是她出了差錯,本來這姐姐是一帆風順地平步青雲,是做貴人的命啊,可是偏偏竟出了這樣的事,姐姐又要替她頂罪,現在落得遍體鱗傷,前途未卜。
“姐姐,都是水冬的錯,都是水冬不好。”季水冬邊說邊抽泣著。
“沒事,我不怪你,命該如此。”姚玉露絕望地閉上了雙眼,她身上一陣陣撕裂的疼痛,但她已顧及不暇,這無論如何也比不上心裡的絕望了。
“別說這些喪氣的話了,這宮中誰不是起起落落,姚秀女日後一定會無事的。”呂舫蕭安穩道,雖在宮中見慣了這樣的起伏,但眼前的少女還是讓她有些心酸。
“是啊,先把身子養好了要緊,我去拿金創藥,姑姑,季秀女,幫她換件衣服吧。”宋金枝說著,卻一直不忍看姚玉露身上的傷口,說罷便朝著自己的房內走去。
季水冬正想將姚玉露身上已經破爛的裙子脫掉,姚玉露又問道:“姑姑,皇上為何又變了決定?”
“聽說是玉妃你娘娘和姚大將軍連夜去求情的。”呂舫蕭是從皇上身邊的內監那裡聽來,便如是說道。
姚玉露沒有說話,看來爹爹和姐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