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說去了哪裡?”宋金枝聽著,覺得甚是奇怪,姚玉露並非那麼沒有分寸的人,怎會出去了這麼久都沒有音信。
“本是去太醫院拿藥,誰知走了那麼久。”
“太醫院離桃淵殿雖說不近,但也該回來了,你可否問過呂姑姑?”
“問過了,呂姑姑那裡也沒有訊息。。。。。。”
二人正說著,季水冬忽而聽見院內有腳步聲,急忙探出身去一望,只見遠處踉蹌地走進了了一個身影,離近一瞧,正是姚玉露。
宋金枝這時也走了出來,看著姚玉露紅腫的臉頰觸目驚心,不由得大吃一驚。
季水冬連忙跑了過去,問道:“姐姐,姐姐,出了什麼事了?”
姚玉露抬起紅腫的雙眼,這近距離地一看,那臉早已佈滿手印,紅腫得不成樣子,雙膝也微微彎曲著站不直立,她看著季水冬,只是靜靜地看著,卻未說話。
宋金枝也驚得捂住了嘴,來不及問些什麼,姚玉露已經自顧自地走進了西一廂房。
門,關上了,姚玉露默默地走到鏡子前,看著鏡中的人兒,眼睛腫得像染了色的魚泡,臉頰上的傷痕和血絲縱橫交錯,排成了一道道可怕的形狀,她又是忍不住地落下了淚水,卻只是任由著眼淚洗刷著臉龐。
“姐姐……”季水冬已是不知道說些什麼,看著姚玉露這個模樣,又心痛又心急。
“我沒事。。。。。。幫我弄些冰水好麼。。。。。。”姚玉露強忍著淚水,卻始終止不住,她知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早點讓這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疤痕消下去,怕才是重點。
“好好,姐姐你等著。”季水冬見姚玉露肯說話了,心裡寬慰了一點,連忙去打水。
待季水冬將水端過來,她不敢多問,只能將臉巾在水中浸溼,敷在姚玉露的臉頰上,這冰冷的臉巾讓姚玉露的頭腦清醒了幾分,她看著季水冬,喃喃地說道:“方才遇到了貴嬪,她不甘心,便找了我麻煩。”
季水冬聽罷,先是驚得微微張開嘴,繼而又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沒想到貴嬪竟這般的咄咄逼人,都怪水冬害得姐姐如此。。。。。。”本這些日子季水冬的心裡已經好過了些,可今日又出了這樣的事,必定是一切都因她而起,她又是滿心愧疚,可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姚玉露受累受苦,卻什麼都做不了。
“我又沒有怪過你,你也不想這樣。”姚玉露倒是安慰起了季水冬,在這冰冷的刺激下,她知道再怎麼哀怨也是無用了,此刻只有盡心盡力地準備選秀,才是自己唯一的出路。
夜晚,姚玉露躺在床上,臉還是絲絲刺痛,確實又忍不住地要落下眼淚,她回想起這些日子發生的種種,看起來更像是個噩夢,那一張張可怕的臉浮現在她的眼前,讓她開始對這深宮感到了絲絲恐懼,可她並不知道,最可怕的事不是這一張張臉,卻是人心。
第二日,秀女們被姑姑叫去進行最後一次訓導,姚玉露鑑於臉上這一道道傷疤,又怎能出現在人前?只好讓季水冬代她請假。
昨日費力借來的缽也未派上用場,想起昨日答應小玄子要送還回去,無奈之下只好獨往。
“姐姐,你還是等我回來讓我去吧。”季水冬生怕又出些差錯,姚玉露身上的傷還未痊癒,臉上便又添了心傷,季水冬怕她身體吃不住,便主動請纓。
“待你回來怕是將要中午了,我已經答應小玄子早早送過去,還是我自己去吧。”姚玉露說道。
“可是……姐姐的臉……”這一夜過去,姚玉露的臉雖不是那般腫,但還是泛著紫紅色,那深深的五掌印也未消退下去。
“無妨,我用手絹當做面紗便可。”
季水冬見勸不住,便也只好答應了下來。
姚玉露用一白色絲帕將臉半遮住,便朝著太醫院走去,這春末的太陽足得很,照在她的臉上晃得她睜不開眼,她正躲避著陽光,將頭微微低垂,卻看見身邊的池內飄著一個人影。
姚玉露嚇得一驚,手中的缽也摔在地上變成了碎片,她驚叫出聲,卻也顧不上撿缽,顫巍巍地朝著池邊走去,看見池中果然是一面朝下的人形,仔細看去便可知是個女人。
她怕是活到現在還未見過這樣可怕的景象,連忙後退,想喊卻也是因為驚恐沙啞得不能出聲,她喃喃道:“來……來人啊,救。。。。。。救命。”
她此時已經慌了頭腦,經她這樣一吼,果然有幾名內監跑了過來,這為首的內監年歲大些,看著姚玉露這驚慌的樣子,不耐煩地問道:“小秀女,究竟出了什麼事惹得你大清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