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周墨先生手裡。」
「還有……這份遺囑與信件,請在我去世三年後再拿給周墨吧。」費爾德深深吸了口氣,三年的時間,已經足夠周墨與另外兩個男子建立情感,也足以忘記他這個人了吧。
他不想破壞男人的幸福,只想告訴那個男人,他真的從沒有背叛過。
他也希望周墨記得他曾經說過的話,除了死神,誰也沒有辦法將他帶離男人的身邊。
現在呢,死神已經一步步的接近了他,但他突然之間明白,即使死神帶走了他,也永遠帶不走他對男人的愛。
胰腺癌晚期的治療是痛苦的,當一次治療結束後,日愈虛弱的冷峻男子坐在病床上對著他的主治醫生說道:「請您幫我一個忙。」
「把我左眼的視網膜取下來吧。」費爾德望著窗外的藍天,露出一絲微笑,「然後把它送到中國去。」
無論那個男人能不能用的到,這隻眼睛,都是他費爾德必須賠償的。
七十八…留下來
「周墨的妹妹回來了,我沒有把周墨的事情告訴他妹妹,只是撒了個謊,說周墨又重要的事情暫時不會回去,」靠在窗臺上的淡金色長髮男子緩緩說著,藍綠交織的雙眼滿含著脆弱的傷痛遠遠望著床上熟睡的男人。
剛剛,那個男人在他的催眠下終於安靜下來,睡著了。
而前一刻,這個男人就站在他現在站的地方,半個身子探出窗外,向外張開雙臂彷彿要飛出去一般,只要輕輕一用力,這個男人就會從窗臺翻出去,從三樓墜落下去。
他記得,那個揍過他的冷酷男子陸華天在開門看到男人後便瘋狂的跑了過去,緊緊抱住了男人的腰,臉頰貼在周墨的脊背上,受傷般的喃喃說著:「周墨,別這樣……」
「求你,再也不要嚇我了。」米萊站在門口望著陸華天小心翼翼的將男人帶離了窗臺,望著那個總是向窗戶伸手的受傷男人。
米萊知道,周墨想逃出去,火災噩夢裡的他,想從窗戶裡飛出去。
「呵呵,周墨,還記得我嘛?」被費爾德送出去後,米萊就被陸華天接到了中國,接到了男子的家裡看到了周墨。
對於米萊試著去撫摸男人的頭髮時,後者猛烈的彈跳起來,像受驚的大羔羊一般向後套取,縮在牆角里不出來,偶爾用沒受傷的右眼偷偷看著米萊喝陸華天。
「他……一直都是這樣嗎?」米萊伸出去撫摸男人的手垂落了下來,他咬著唇低聲問著旁邊的男子。
陸華天看了眼縮在床角的周墨,感到一絲無奈:「醒來之後,他就變得不和任何人說話,不喜歡別人的碰觸,不喜歡待在屋子裡,如果是夏天還好,可現在都是冬天了,好幾次他都跑出去,我看著他坐在雪堆裡凍得發抖……」
深深吸了口氣,陸華天繼續說道:「剛才,他又想從窗臺跳出去。」而這裡,是三樓啊。
周墨的腿,本來就沒有好,如果再出什麼問題就真的會廢掉了。
陸華天也不敢讓其他人來看看男人,更何況周墨現在也不喜歡和別人再同一個屋子裡。
「米萊,留下萊和我一起照顧他吧。」陸華天慢慢的走到了周墨旁邊,拉了拉杯子披上男人的背,「他現在雖然不怕我了,可是我真的不想他一直都這樣,你又辦法嗎?」
米萊的眼睛一直停留再男人身上,那個總是和他頂嘴,替他做飯的魅力男人去了哪裡?為什麼,會背傷成這個樣子呢?
他也是兇手之一不是嗎?
米萊慢慢走到了周墨旁邊,溫柔的說道:「很累吧?你一定,非常的累吧……閉上眼睛,睡一覺,一切都會好的。。。。。。。〃
在米萊的催眠下,男人終於慢慢閉上眼睛睡著了。
「要瞞著周墨的家人嗎?」米萊對陸華天問道。
「現在暫時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周墨的事情,」陸華天在床邊伸手理著男人的頭髮,說道,「按他的性格,更不會想讓親人朋友知道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這個男人啊,總是喜歡把疼痛和壓力往自己肩膀上扛。
脆弱並堅強著。
「你會留下來吧?」陸華天對站在窗臺邊的米萊說道。
後者望著陸華天,說道:「你不是不喜歡我和周墨扯上關係嗎?你不怕,我再一次玩弄男人嗎?」
陸華天搖了搖頭,說道:「你在美國對愛德華做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如果你不是愛這個男人的話,你會拿自己的性命去賭嗎?」
說到這個,陸華天皺起了眉頭沉聲說:「費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