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已經浸溼了我的棉襖,我在被我裡不停的顫抖和掙扎,但卻根本無濟於事,那些孤魂野鬼在房樑上不停的圍繞著我轉圈,全部『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我好像是被鬼壓床了,無論我如何的掙扎,我就是醒不過來,可是我卻還有著我的意識,我感受到了那些圍著我轉圈的野鬼,我也感受到了那種煎熬的冰冷,甚至是感受到了我的生命如同溪水一樣,緩慢的流逝。
突然,就在我那些野鬼對我虎視眈眈,隨時都有可能要奪走我身體的時候,房樑上猛然出現了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人,面部模糊,這個女人一出現,那些孤魂野鬼好像害怕這個女人一般,竟然全都從窗、門鑽了出去。
“營裡十家,撈魚撇蝦,餓殺九家,姑姑寨,雞兒叫了都不在,趙家莊,羊屁蛋兒滾犧湯,關東勒,蛤蟆跳的溫罐勒,木林頭,蝨子爬下一炕頭……淮香兜,掐了脖子沒看頭,破竹包,提上『毛』籃籃拾破布……”
女人一出現,《黃妮女遊音》便出現了,原本還因為噩夢和鬼壓床而掙扎的我,此刻竟然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我聽到了小曲兒,但是我沒有醒過來,之前的鬼壓床使得我掙扎萬分,想要快快的醒來,而現在,雖然也是鬼壓床,但是我卻不想醒,不知道為什麼,這首小曲兒的出現讓我無比的安詳,甚至是感到了一絲絲的安全感。
夢中拿著斧子追著我的小紙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鳥語花香,自然世界此刻是如此的美麗,到處放『射』著明媚的陽光,到處炫耀著五顏的『色』彩,到處飛揚著悅耳的鳥叫蟲鳴,到處飄『蕩』著令人陶醉的香氣。
重重疊疊的高山,看不見一個村莊,看不見一塊稻田,這些山就像一些喝醉了酒的老翁,一個靠著一個,沉睡著不知幾千萬年了,從來有驚醒它們的夢,從來沒有人敢深入它們的心臟。
很祥和的畫面,我獨自站在這個風景中的正中央,欣賞著這裡的每一處的景『色』,耳邊還響著《黃妮女遊音》,這樣祥和美麗的景『色』在配上這首小曲兒絕對是極致的般配,好像這世間在也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和這兩樣東西相比了。
漸漸的,在夢境中,我的身邊竟然出現了一顆很漂亮的楓樹,紅紅的葉子猶在這個景『色』中猶如黃金一般,枝幹被修剪的很乾淨,沒有一根多餘的枝幹支出來。
在一個粗壯的樹幹上支出來了兩根有些枯黃『色』的樹藤,比的我身高要高出很多,並且打成了一個結,當時不知道為什麼,我把這兩根樹藤當做了鞦韆。
我想要抓住它,然後爬上去,在這鞦韆上坐一會,欣賞著賞心悅目的風景,但是樹藤很高,就算我惦著腳尖也夠不到,所以我只能蹦起來去抓那兩根樹藤。
可是每一次都差一點點就能夠到了,所以我不甘心,我更加賣力的蹦,一心想要抓住那兩根藤。
然而實際呢?屋中點著燭光,只有炕上稍稍有些明亮,屋子的四角依舊有些黑暗,衣櫃、桌子的陰影映在了地上,微弱泛黃的燭光讓原本很是祥和的屋子,此刻竟然變得異常的詭異。
屋子的門和窗關的很近,不知道從哪裡吹來的風,竟然讓這微弱的燭光搖搖欲墜,險些要熄滅了一般。
而我呢?
此時早已經沒有躺在炕上,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竟然已經站在了炕上,閉著眼睛,眼圈發黑,在炕上一蹦一蹦,而且越蹦越賣力,越蹦越使勁,兩隻胳膊也舉的老高,好像在夠著什麼東西一樣。
然而慎人的一幕出現了,在我家那粗厚的房樑上,竟然懸著兩根黑『色』如同繩子一般的東西就懸掛在房樑上,還打著結,那個高度,那個樣子,竟然+我夢中的看到的一樣一樣,只是顏『色』變了,還有就是,那不是兩根樹藤。
而是兩捆頭髮,沒錯,就是兩捆頭髮,是從那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頭上飄下的兩捆頭髮,只要我在使勁的蹦一蹦,我的手就能夠抓住那兩捆頭髮了。
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兩捆頭髮竟然向下移動了,正好是我能夠到的位置,“啪”的一聲,我的兩隻小手牢牢的抓住了頭髮,使勁的用力向上爬。
慢慢的,我的胳膊已經完全的蜷在了一起,下巴以差一點點的就越過了頭髮,而這之後,我猛的一用力,下巴已經越過了頭髮,脖子的位置恰巧與頭髮的打結處一般高,而那個結,竟然緩緩的朝著我的脖子移動過來。
好像要給我套在裡面,如果要是被套上,我就會像張富貴和劉痞子那樣,直接被吊死,漸漸的,頭髮已經貼在了我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