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他一聲令下,那剛才打得正起勁的幾個家丁,立刻就好像狗看到了主人一樣,自動自覺地收住了手,垂手立在了兩邊,為這中年管家讓出一條路來。
只見那一名身穿青衣的中年管家,緩步走到了那滿身是血的白衣儒生面前,垂下眼來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有信要交給小姐?”
正文 第687節:我本楚狂人
“是……是的……”那白衣儒生捂住被打掉牙齒的嘴,緩緩點頭說道。
那中年管家抬起手來,對著儒生說道:“小姐正在準備嫁禮了,不會見你的,你把信給我,讓我為你轉交吧!”
“她要嫁人了嗎?”白衣儒生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看了那中年管家一眼,眼神之中悵然若失道:“是誰家的公子?”
“景天侯的三子,與小姐同年,從小青梅竹馬,前日剛剛行過元服禮。”中年管家的話如同一根根刺紮在了儒生的心裡,對方看到他臉上悽楚的表情,似乎是有些不忍,出言安慰說道:“我看你也是聖賢書院的儒生,想要一下子攀上我們侯府的高枝,做女婿,以你的童生身份,那是肯定不夠的,如果你日後成為了聖徒,再入朝做官,也許還有可能,不過像你這樣的讀書人……”
說到這裡,那中年管家嘴角掛上一絲蔑視的冷笑說道:“到鄉間找一個富農家的姑娘,或者是村姑的話,應該還是比較容易的吧,龍生龍,鳳生鳳,各從其類,你還是不要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為好!”
“呸!”那儒生感受到了中年管家這一絲蔑笑中的敵意,竟是突然張口,趁著中年管家猝不及防,已是將一口混著血的痰液狠狠吐在了他的臉上!
在對方錯愕的表情之中,那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儒生沉聲說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數千年前,太祖陛下不也是一介草民,起於毫末,你們有什麼好自傲的?尤其是你們這些狗仗人勢的畜生……”
“混蛋,你一個小小的書生,還反了你了!”被他突然啐了這一口,那中年管家也是火冒三丈,伸出手來,直接把臉上的血痰給抹了下來,大聲喝道:“給我先搜出他身上的那封信,再給我打,狠狠地打!”
“手下留情!”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又是一個女聲開口說道,頓時,別說那些家丁了,就連火冒三丈的那個中年管家都壓住了性子,對著那從朱門後面走出來的麗影輕聲說道:“小姐,您怎麼跑過來了?”
只見那人影罩著一層青?層青絲面紗,一身白衣襦裙,此時站在那沉重朱門的陰影之下,根本看不清她的容貌,卻反而讓人有一種看不透的美感,宛如謫仙臨凡,僅僅是這樣站著,就有著一番難以言說的動人美感。
“楚鳳歌,李叔說的沒有錯,你如果好好發奮,以後何愁找不到一家像樣人家的女孩子?”
“清兒,你怎麼也這樣說?”白衣儒生錯愕道。
“你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回去吧,今生今世,我不會再見你了,至於你的信,自己收著吧,我是不會看的。”那人影如冰山雪蓮,聲音看著如九幽寒冰一般,看著白衣儒生淡然說道:“各人有各人的路,我們終究走不到一起,既然錯了,那就迷途知返吧,何必要一錯再錯,耽誤自己呢?”
“你……清兒……”秦孤月清楚地感覺到,這個白衣儒生的心跳加速,嘴唇在發苦。
“誰允許你直呼小姐的名諱!”那中年管家神色厲然對著白衣儒生大喝道。“小心我們撕爛你這張嘴!”
“清兒,你可想好了!”那白衣儒生不管不顧中年管家的威脅,兀自對著那朱門陰影下的麗人說道:“那日在草堂……”
“你若再胡說八道,我現在就讓京兆尹的人過來,給你定一個罪名抓進大牢。你信也不信?”那麗人一咬牙,竟是直接把白衣儒生的話給打斷了,說完之後,竟是又補充說道:“你不要逼我!”
白衣儒生也是一愣神,最後搖了搖頭嘆息道:“侯府居然可以這樣仗勢欺人嗎?”
“哼,要怪就怪你沒有投好胎,生在了賤民的家裡。”那中年管家依舊趾高氣昂地對著白衣儒生訓斥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都是自找的!”
“你好自為之,楚鳳歌。”說完,那人影一個轉身,又朝著門內走去,小姐一轉身,那中年管家頓時又得意了起來,一邊搓著手掌心,一邊冷笑道:“給我打,都給我狠狠地打!只要不出人命,我給你們擔著!”
然而就在這時,那白衣書生竟是做出了驚人的舉動,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一下子掙脫開扯住他肩膀的一個武士境界的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