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尊蠟像。
與此同時,一把煥發著淡紫色的長劍,正如同水母般,在半空中漂浮不定。當茱麗葉走進了房間,這把七煌寶樹之一的魔劍,也彷彿歡迎主人的小狗般,繞著茱麗葉飛了三圈,又輕輕地落在了一旁。
“羅密歐……他到底怎麼了?”羅賓有些驚訝地問道:“我記得當時的他,狂暴得像一頭野獸,可是現在的他,卻……”
終於,羅密歐的臉上有了點反應,他緩緩地抬起頭,看了羅賓一眼,微微地點了一下腦袋,算是歡迎,接著,又好似一尊蠟像般待在那兒不動了。
茱麗葉的臉上,再次浮現出那股抹不去的憂鬱,她走上前去,緊緊地握著羅密歐的手,大概是羅密歐的手有些冷吧,茱麗葉的身子,也不由得有些顫抖。
“我用愛中和了羅密歐的恨。”茱麗葉忽然淡淡地說了一句,“我用我今生所有的快樂,去撲滅了羅密歐心中那失控的憤怒和憂愁。”
茱麗葉輕輕地撫摸著羅密歐那俊朗的面容,又說道:“羅密歐的心靈,憤恨和悲傷過度膨脹,除了那一絲愛情。其他地感情,都已經被擠出了他的心。所以,當他心中連憤恨和悲傷都沒有了的時候,他的心中,便再也掀不起什麼感情的波瀾了。只有,那僅存的一絲愛意。”
“而我,也失去了絕大部分快樂的感情。”茱麗葉的眼眶有些溼潤,不過。她還是抹去了眼淚,輕輕地抱著羅密歐,用充滿了感激地語氣說道:“可是,我和羅密歐,卻終於可以在一起了。這把劍,是我和羅密歐精神所結合的產物。可以算是我們的孩子。”
說到這裡,魔劍天殤也“親暱”地在羅密歐和茱麗葉身邊飛來飛去,就好像一個孩童,在向自己的父母撒嬌一般。
看到這副景象,羅賓心裡被狠狠地震撼了,他感覺腦袋有點暈,眼前的一切都在轉,自己的腳步好似醉鬼般亂晃。
羅賓已經懶得去猜為什麼魔劍天殤會成為羅密歐和茱麗葉兩人所公用,也懶得去猜測茱麗葉有沒有得到魔劍天殤地力量,他只是驚訝。驚訝羅密歐在那種癲狂的狀態下還想著去找茱麗葉,驚訝茱麗葉那顆善良得過分的心靈。居然可以融化魔劍天殤所附著的那一層可怕情緒的堅冰,更驚訝這把魔劍此刻如此溫順。徹底打破了他心中對七煌寶樹的種種印象。
如果當初得到虎目魔杖的,不是那個渴望力量的安格魯,那麼現在這片大陸上的亡靈之患,絕不會如同瘟疫般讓人談之色變!
如果當初得到智慧之輪的,不是那個沽名釣譽地巴羅喬爾,那麼現在這片大陸上的鍊金術,絕對還處在一個相當原始地階段,甚至當初那場神魔大戰的結果都會被改寫!
如果當初得到黃金龍甲地。不是那麼思想偏激的瘋子大種馬漠然·楊,那麼這片大陸上絕對不會存在神龍帝國。而當初那場幻焰和血鷲的戰爭結果,也許會和現在完全不同。
安格魯曾經所植入羅賓大腦中的那份對七煌寶樹的偏見,此刻正在經受著徹徹底底的衝擊。
鏡子,七煌寶樹是反射出人性的鏡子!
羅密歐拿著天殤魔劍,最終成為一個殺人狂。
茱麗葉得到天殤魔劍,卻僅僅是遊走在這近乎墓穴的地下宮殿中,和愛人長相思守。
邪惡地,不是七煌寶樹,而是人心。只有惡魔本人,才會在鏡子中看到惡魔!
不過,只要一想到蘭若詩無時不刻對自己的“挑逗”,羅賓又會感到一種畏懼。如果說七煌寶樹是一面鏡子,那麼蘭若詩,這位在自己地意識空間內,和自己的母親長相相似的女人,實際上,是不是自己潛意識內對知識渴望的放大和對映?真正誘惑自己的,難道就是自己本身?
“老公?你還在猶豫什麼?快點拿劍啊!”莉莉絲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她有些著急地對著羅賓喊道:“老公,拿到這把劍,咱們再去找其他的神器,湊齊七煌寶樹,探尋到生命之謎,然後……然後讓我和卡蓮姐姐為你生一個孩子!”
羅賓忽然恍然大悟,原來那一晚,莎蒂亞對莉莉絲所說的,大概是關於羅賓傳宗接代的問題。而深深愛著自己的卡蓮和莉莉絲,儘管已經沒有了心靈契約和自己溝通,卻依舊在用自己的方式,去追尋她們和羅賓未來的幸福。
“羅賓,你真的需要這把劍嗎?”茱麗葉轉過頭來,她的聲音就好像山間的清泉流水,讓人好一陣陶醉。
“我需要這把劍,去完成我多年來的夙願!”羅賓拋棄了心中的雜念,堅定地說道。
“你確信,只要我將這把劍給你,你便能實現你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