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歌好像出門了,剛才他見到她也沒敢直接相認。眼前的若歌和那天在海灘上的完全不同。此時的她看上去幹淨硬朗,全然不是那天的狼狽相。
若歌望著他,微鞠一躬道:“謝謝您把我就回來。還有,多謝您幫我安葬了父母和同船的助手。”
他下馬,笑了笑,關心的問道:“怎麼一個人出來了?”
“醒得早,便出來散步。”若歌看著他回答。
悲傷之情依舊充滿她的眼睛。他意識到,想要她恢復過來,心理上的治療比身體上的更為重要。本來池菊說今早利昌讓若歌和他們一起用早膳,他這才出門找她。不過現在想想,似乎不是立即讓她回去的時候。“出城走走嗎?我陪你”他道。
她一愣,轉頭看了看對她微笑的他。
他繼續道:“城外風景很好,說不定能讓你心情好些。再說,現在天還早。”
“嗯,好!”她輕輕一笑。
其實與前田家早膳時間相比,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不過利家也顧不上了。他命守城的侍衛開啟城門後,和她一同出城。
城主之子4
太陽雖已升起,但夏季的炎熱在清晨中還未表現出來。城外依舊一片寧靜,除夏蟲的低吟外聽不到任何聲音。
若歌和利家走在麥田中的小路上,四周綠油油的麥子使她心情立刻舒暢起來。她在大明的家一直是在繁華的城鎮中,這樣無距離的親近大自然還是頭一次。她眼神不再那麼憂慮了,平靜和舒心由內而外的顯露。他看到她的樣子,對自己方才的決定更感到滿意了。他欣喜的問道:“怎樣?心情好多了吧!”
“嗯!謝謝。”她看著遠處的原野道:“這裡真是個寧靜的地方!”
“父親大人不喜歡戰爭。”
“戰爭?”她一驚。
他倒是很平靜的道:“現在世上並不太平。不過,荒子城有三十多年沒有戰爭了。這裡主要以農耕為生,早膳過後到晚膳前,人們都得在田間忙碌。”他頓了一下,繼續道:“就連父親大人也要下地幹活。”
“那你們每天都滿辛苦的。”若歌看著他道。
他笑了笑:“比起戰爭,這樣的日子已經是幸福了。”
沉默了半晌,他問:“你是叫柳若歌嗎?”
“是。”她答。
“聽你的名字你是從大明來的,可你的日文怎麼說的那麼好?”
“出海前我父親沒少教我。”
…………
一個飛奔著的,金色頂棚的馬車裡。
“待會兒見到信秀大人一定要懂禮儀。”
她乖巧的答:“爹,女兒知道了。”
“教你的幾句問候語都會了嗎?”
“會了。”
“若歌,再把它們給爹說一遍。”
………………
一想起自己的父母,若歌心中又一陣惆悵。她不想讓利家的用心白費,努力的使自己恢復平靜。他似乎也注意到了方才的言語不妥,急忙道:“對不起,我……”
“沒關係。”她笑了笑。“你們家都有誰?”她換了一個話題。
他也輕鬆了些:“除我外還有我父親利昌,母親阿辰,大哥利久,二哥利玄,我四弟被寄養在佐協家,他叫佐協良之。”
若歌想了想道:“你們家的人好多呢!我家除了我自己和父母,只有一個比自己大十歲的哥哥柳雲哲。其餘的全是侍從或助手。在外人看上去柳家人多,其實也是僱來的人充的人氣。”
利家頓了一下,繼續道:“我二哥利玄幾年前戰死了。”
若歌立定,驚愕的看著他。
他很平靜的繼續道:“已經過去了。雖然很難過,但生活還要繼續,總沉浸在悲痛中不能自拔是無濟於事的。”
她一愣,覺得他與其事在解釋他二哥的事,不如是在安慰自己。
“二哥一直比我強。小時候他教我讀書識字,教我武功。那天聽說他戰死,我覺得自己真要停滯不前了。”他忽然笑了一聲,上前一步走到她面前,“不過我現在依然很好。不久前還擔任赤母衣眾一職呢!”
若歌笑了笑,雖然她不知所謂的赤母衣眾究竟是何等官職,不過從他得意洋洋的眼神中看出那一定是個重要職位。她佩服地道:“真厲害!你二哥一定會為你感到驕傲的。”
他重重的點頭,之後忽然嚴肅但又不失溫和的看著若歌道:“所以,柳若歌也一樣。” 。。
城主之子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