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對話,倒是惹得沈奕有幾分不好意思,臉色有些窘迫。不知如何回答,只好道:“雪歌過獎了,我也就是隨便說說,主要是經常聽阿琛提起這些事,自然而然也就知曉一些。”
“阿奕謙虛了。”
容琛眸光微閃,視線移向沈奕,有些危險的問道:“阿奕?你們何時這麼親近了?”
“雪歌是你妻子,理應隨著你的稱呼來,你不也這麼叫我麼。”
雪歌悄然掩嘴偷笑。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容琛這副模樣,很是有趣。二人言辭間沒有任何生疏,看上去比容家那幾兄弟還要親近些。
這事被沈奕三言兩語帶過去。容琛本也就是逗逗他,見他轉移話題,也沒再多言,只聽得沈奕正色問道:“聽聞姜國君主六十大壽,向各國廣發邀帖,我國更是由那位使者親自送來。不知陛下欲派誰前往姜國?”
雪歌微微側目,單手把玩著茶杯。片刻後湊到唇邊,輕抿了口,移開手,繼續轉動著。姜國君主六十大壽?派遣使者親自送來邀帖,就是上次那個使者密端?前兩年就聽聞姜國君主身體不好,本以為姜國君主會有所更替,不想事情根本沒有朝著眾人想象的方向發展,反而還廣邀各國參加壽宴,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唇角微翹,勾起一個奇異的弧度,不管打的什麼算盤,親自去瞧瞧就知道了。
“對,就連崇國,也收到邀帖了。”
沈奕一驚,皺眉道:“崇國?”聽得容琛的話,雪歌也略微驚訝,旋即又笑得更深了些,事情越來越有趣了呢,看來平靜了多年的姜國,終究……也是不甘寂寞啊。
“壽宴是什麼時候舉辦?”雪歌突然問了句。
“六月初。”
手指停頓,眉眼低垂,視線落在晃動的茶水中,片刻後才開口:“六月啊,時間不多了。我想陛下應該已經確定出使人選了對嗎?”兩人目光同時落在容琛身上,後者淡淡一笑,答道:“今日朝上已經定下,你們猜的沒錯,陛下命我為使者,前往姜國為其君主祝壽。”
雪歌一笑,果然……
“什麼時候出發?”
“半月後。”
“我和你一同前去。”
沈奕不解的看著雪歌,容琛倒是有所預料,完全沒有任何意外之色,只是淡淡道:“好。”
時間飛快,轉眼到了午時,三人一同走進飯廳。飯後,沈奕與容琛果然前去對弈,雪歌看不懂棋,也不大感興趣,便回到主院,取出沈奕送來的東西認真翻看起來,看了會兒,伸出左手,雙眸微閉,等待了片刻,纖瘦白皙的手掌停頓在半空中,與方才沒有任何變化,乾淨得沒有任何瑕疵。
怎麼回事?雪歌一驚,不可置信的盯著自己的手,感受著體內的動靜,依舊沒有反應,房間中安靜得有些詭異。雪歌再一次嘗試,依舊以失敗告終,左手沒有任何變化。
終於,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
難道出問題了?不可能,這麼多年以來,那個東西從來沒有出現過異常,反而越發強大。
當她第三次失敗後,臉色已經凝重到了極點,她完全不清楚為何突然沒了反應,再想起早上握著血月刀時,體內那個東西也安靜的不像話,但雪歌能夠感覺到它的存在,它沒有消失,反而像是在沉睡。
起身來到內室,從梳妝檯下翻出一隻嬌小精緻的罐子來,視線緩緩流轉,仔細的觀察了一遍,猶如最初那般密封著,這東西,便是她在靳山殺了蘇濤後,從他身上得到的,沒有任何人知曉它的存在,就連青寶,也同樣不知。
在靳山時,她一猜到刺客是蘇濤,就立即決定親自前去,最大的原因是因為這個東西,這隻罐子裡裝的東西,乃是蘇家最重要的寶貝,蘇濤肯定會隨身攜帶,而她,要得到它。
盯著掌心中的小罐子看了許久,最終還是將它放回了櫃子裡。
單手撫上小腹,她猶豫了,因為腹中的小生命,她一直在猶豫不決,就像剛才,她明明想要開啟罐子,最後關頭,還是決定放棄。
“算了,時機未到,不能貿然行事,若是傷了自己,反而得不償失。更何況,容琛對這個孩子……很期待。”想到這裡,雪歌忽然有些疲憊,走到床邊,無力的躺下,拉過一旁的錦被,將臉蓋了起來。
片刻後,雪歌猛然起身,目光直接落在自己左手上,裸露在外的手臂已經緩緩的爬上詭異紋路,逐漸蔓延到手掌之上,看著這樣的情形,雪歌有些無奈,依然不受控制,想要呼叫這股力量的時候沒有出現,現在平靜下來,反而自己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