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說道:“蕭將軍已經派人封鎖整個靳山,已經派人前去搜山,同時召回眾人,待得他們返回,你親自帶人前去……”
聽著這話,流雲就知道容琛是真的動怒了,流雲看了眼青寶的方向。總是帶著笑容調皮的小臉此時蒼白得沒有血色,而她肩上的那道傷口更是恐怖,扔在一旁水盆裡的箭頭還沾著暗黑的血液。觸目驚心。
片刻後,收回目光,轉身出了營帳。
雪歌目光清冷,並無多少情緒,容琛握著她的手,只覺她雙手冰涼,比山間的溫度還要低一些。
“不會有事的。”容琛輕聲安慰著。
容琛話落。雪歌並未回答,只是盯著青寶的方向看了許久。沉默之後,才緩緩開口:“青寶生在大戶人家,卻從小受盡凌辱,逃離那裡之時命懸一線。我救了她。自打跟我之後,受過無數次大大小小的傷,其中有好幾次危及性命,但她都渡過難關,重新回到我身邊,她能活到現在,絕不是運氣,而是她過人的意志力,所以我相信。這一次,她也一定會回來。”
雪歌側頭,看著容琛的臉。那張俊臉有些疲憊,帶著幾分並不明顯的歉意,青寶乃是為了救他才受傷中毒……
“青寶見你派了流雲來尋我,這其中用心她都知道,所以才會不顧一切的保護你,這是她應做的。也是她……為我而做的。”每個字都說得清晰無比,語氣平靜。彷彿在述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容琛只是看著她的臉,點點頭。
檢查過青寶的傷勢後,御醫匆匆來到兩人面前,臉上因為焦急而出的汗水也顧不得擦:“稟報王爺,王妃,姑娘所中的乃是一種名為‘黑蓮’的劇毒,此毒性子極烈,塗抹於箭尖之上,一旦進入人體,就會非常快速的滲入血液之中,因為救治及時,毒素尚未進入心脈,臣等做了最大的努力,但也只能阻擋‘黑蓮’劇毒十個時辰,十個時辰後,劇毒將會侵入心脈,到了那時,再無回天之力。”
面對御醫冗長的話語,雪歌安靜的聽完,待得他停下之後才開口問道:“這‘黑蓮’可否有解?”
見雪歌提出最關鍵的問題,那御醫臉上的汗水越發多,不敢與雪歌對視,半響才回答:“此毒非常罕見,微臣也是在一本古老的藥書上看見過關於它的記載,書上說此毒並不是完全無解,只需取來一種叫做‘月’的草藥,與其他解毒藥物調和,喂姑娘服下便可。不過……”
御醫滿臉為難,容琛看出他心中所想,道:“有話直說。”
“不過這種解毒方法乃是微臣在一本書上看見過,並未試過,所以無法保證效用。”
“這種草藥宮中可有?”
“沒有,‘月’生長在懸崖峭壁之上,並不常見,鮮少有人能夠採摘到,再則,它的用處並不寬闊,很多都能夠用其他藥物代替,所以宮中並無儲備。”
懸崖峭壁?雪歌的視線看向賬外,直直的盯著靳山的方向。片刻後,雪歌收回目光,看向御醫,道了聲:“不知這‘月’長得何種模樣?可否與我描述一下。”
好一會兒的時間,御醫仔細的將自己在書中看到的介紹和‘月’的形象告知於雪歌,雪歌用心記下,最後又聽得御醫的一句話,將得到這種藥材的可能性又降低了不止一半。
“它之所以叫做‘月’,是因為這種植物只在子時盛開花朵,它的根莖和花瓣在那時都會變成銀白色,因而得名。所以,找到這種藥物之後,必須等到子時花開時的時候將其採摘,才能有解‘黑蓮’之毒的功效,否則,它與一株雜草並無差別。”
聽完這話,雪歌向御醫道謝之後便朝賬外走去,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回身看著那御醫,問道:“不知這罕見的‘黑蓮’出自哪裡?”
御醫有些意外,不知雪歌問這個有何意,他也並不太瞭解,只是恰巧看到過記錄,因為解毒之法的獨特性,他便多看了幾遍,所以才記住,今日突然遇到,也非常意外,本來並無認出此毒,直到他看見青寶的雙手顏色變暗,猶如籠罩著一層黑氣才忽然記起。
“書上記載此毒出自西域,必須有生長在西域的幾種劇毒動物為引子煉製,中原並無這種毒物,所以從未出現過這種毒素。”
“好的,謝謝。”雪歌面色平靜的轉身離開營帳,容琛跟在她身後走了出來。
在營帳外幾步的地方停下,雪歌望向遠處的靳山,靳山向來以險峻聞名:“你曾與我說過這靳山的地勢,在北面就有一處橫斷的峭壁,對吧?”
“沒錯,那裡乃是整個靳山最危險的地方,險峻無比,近百米的懸崖根本無法攀爬,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