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歌不太關心。只是看著瑞安那張乾淨無暇的臉,鄭重的道謝。
瑞安端著飯碗怔了片刻,旋即微微蹙眉,不悅的看著雪歌:“跟我還說什麼謝謝。”
“是是,我不說了。”見瑞安板著臉,像是賭氣的孩子,雪歌清靈一笑。不再多言。聽著這話,瑞安的心情才好了幾分。
晚飯過後,瑞安簡單洗漱了下,直接倒在床上睡了過去,雪歌也回到自己的寢宮,遠遠的看見殿門外站著一人。身姿挺拔。影子在燈光下拉得很長。雪歌抬了手,讓青寶先下去休息。青寶離去後,雪歌獨自一人走近大殿。
臺階上的人低頭看著她,目光柔和,雪歌站在臺階下,微微仰頭,笑了笑:“王兄。”
雪騫走下階梯,來到她面前,臉色神色淡淡:“我聽莫大夫說了,是你請來的神醫為父王解了毒。謝謝妹妹。”
“王兄說什麼呢,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我本來只是想試試,沒想到瑞安真的能夠解毒,父王后期還需要長時間的調養,身體也無法恢復到從前,所以……”說到最後,雪歌神色黯然了幾分,不過這已經最好的結果。
雪騫不顧髒的直接在石階上坐了下來,雪歌與他並肩而坐,公主殿裡一向清淨,此時只有兩人一同看著天上的冷月。
“他對你好麼?”
“……很好。”看著熟悉的大殿,熟悉的環境,即使離開一年,但那些回憶卻彷彿就發生在昨日。很小的時候,她就喜歡拉著雪騫坐在這裡一同看月亮,一同數星星,比她大了近十歲的雪騫總是很耐心的陪著她,一如此刻。
“王兄,以父王現在的身體狀況,需要靜養,無法再回歸朝堂,所以鏡月的重任,要交到王兄手中。”
“妹妹。”
雪騫沒有回答雪歌的話,只是叫了她一聲,雪歌側頭去看,只見了他眸中的光芒。
“王兄今日怎麼了?”看著這樣的雪騫,雪歌心中有些觸動,不由得笑了笑,伸手挽住他的手臂:“王兄不是一直在教我,說永遠不要放棄麼?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在儘自己最大的所能,去完成想要完成的事,即使只是一個夢想,但也需要一步一步的前進不是麼。”
“早點休息吧。我先前收到訊息,二叔和小婲明日就能到達安江城,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我也先回去了。”
“嗯。”兩人站起身,雪騫離開公主殿,一路遠去,雪歌站在臺階上,看著他的背影,直到消失許久,她還站在那裡。
她不知道雪騫那些沒有說出口的話究竟是什麼,只是那一刻看著自己的雙眸中蘊含著太多的東西。
次日清晨,雪歌剛剛起床,還未走出寢殿,瑞安就徑直找了過來,雪歌見著他,笑道:“起的這麼早?”
瑞安點了點頭,經過一夜的休息,臉上的疲憊已經消失不見,又換了身衣服,此時顯得精神奕奕,還是挺迷人的一個青年。雪歌見他走了過來,板著臉也不笑,有些疑惑,還未等她開口詢問,就聽得瑞安道:“把手伸出來。”
雪歌以為他還要檢查自己右手的恢復情況,便乖乖的伸出手讓他檢視,細瘦的手指按上她的手腕,片刻後,瑞安的臉色變得比較難看。
“怎麼了?恢復得不好?”她明明感覺右手已經完全恢復了,就連瑞安昨日自己都說沒問題,怎麼此時是這樣的表情。
瑞安突然將視線落在雪歌臉上:“我看最需要休養的人是你。”
被這樣沒頭沒腦的話一說,雪歌更加不解,只好看著瑞安,用眼神詢問,後者蹙眉瞪著她:“亂動內力,導致小產,身體還未完全恢復就連日奔波趕回了安江城吧?”
雪歌一驚,沒想到瑞安居然知道的這麼詳細,只好道:“並無大礙。”
不說還好,他這一說,瑞安頓時就不高興了:“什麼都別說了,你給我好好待著,我去為你配些藥。”
雪歌看著瑞安帶著不容反駁的語氣說完這話,然後又快速的離開公主殿,看方向,應該是去臨時設立的藥房中了。雪歌站在原地愣了會兒,許久才回神,微微搖頭,這人的氣性還真不是一般的大,他最見不得就是病人自己不愛惜自己。
而她,不幸的成為了他最見不得的那類人之一。
被人如此訓斥,雪歌也沒什麼脾氣,安分的坐在房中,準備去整理東西的青寶看著雪歌有些奇怪:“公主你不是要去看大王麼?”
“暫時先不去了,對了,你早上說的那封信是什麼?”
青寶神秘的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來,在雪歌眼前晃了晃,故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