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瘦的背影徹底消失在遠處,月慕寒還那麼站著,戀戀不捨的盯著她離開的方向。冷櫻婲終於忍不住開口:“若是捨不得,就趁此機會將她搶回來,大不了為了她而發動戰爭,反正早晚都會打起來。”說完,見月慕寒沒有行動,冷櫻婲嘴角微翹,又道:“但若是你還知道事情的輕重,那就好好的把她當成鏡月公主看待,莫要再讓以往那些情愫出來作祟,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會得到好結果,誒,你去哪兒……”
月慕寒似一陣風般跑了出去,留下目瞪口呆的冷櫻婲,直到月慕寒的背影也消失,這才憤憤的跺了跺腳,衝著空氣大罵道:“你這個笨蛋,難道你真的看不出來,她已經變了麼?”
空曠的武場將她聲音傳出極遠,卻沒有得到任何答覆。
剛剛走到將軍府外,宮人掀起馬車的簾子,雪歌還未邁上馬車,就聽得背後傳來那個熟悉到骨子裡的聲音:“我送你。”
停下腳步,雪歌站在馬車前,沒有回頭,靜默了許久,才終於開口:“好。”
兩人沒有乘坐馬車,而是並肩而行,沿著府外的街道朝著王宮的方向,緩慢前行著。一直走到一條繁華的街道,兩旁商販的叫賣聲絡繹不絕,月慕寒突然出聲:“你在這裡等一下。”
雪歌愣了下,然後就看著他朝著不遠處的一個攤子跑了過去,看了那個位置,一些記憶突然闖入腦海之中,雪歌就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他的背影。
不多時,月慕寒歸來,手中拿著一顆紅豔豔的果子,果子很大,外面包著一層糖衣,將果子的色澤襯得越發鮮豔,看著他遞到自己面前的東西,雪歌什麼話都沒說,伸手接過。兩人繼續朝前走著,月慕寒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以前你就說想要,那時一直沒有機會買給你,今日補上。”
雪歌將果子遞到嘴邊,咬了一下,將外面的一層糖衣咬了個細小的壓印,甜膩的味道在她唇齒間四溢,雪歌低聲道:“很好吃。”
“喜歡就好。”
有時像個成熟冷漠的殺手,有時又像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
這些都不重要,只要是你,不論你變成什麼樣,我都喜歡……
一路將雪歌送到王宮門口,兩人路途間並無多少交談,很是平靜,雪歌幾乎都在低頭啃著那隻果子,像只小老鼠一樣,在果子上留下許多牙印,走到宮門口,才停下腳步,轉頭看著他。
“就到這兒吧。”
月慕寒點點頭,站在原地,看著雪歌轉身走進宮門,又一次目送著她遠去。突然覺得心臟針扎似的疼,從前不是這樣的,從來不會這樣,他會與她一同走進王宮,一同走到許多許多地方,不論到哪裡,都是並肩而行,而不是站在這裡,看著她遠去。
看著雪歌快要消失的背影,月慕寒突然有些害怕,害怕這是永遠的分離。
不過很快,他就自嘲的笑了笑,產生幻覺了吧,明明只是在宮中,還有機會見面的,只要能夠見到她,能夠看她過得好,一切就足夠了。他們曾一起許下的諾言,誰都不曾忘記,兩人不過是在努力的朝著那個目標努力而已。
月慕寒沒有進宮,而是將雪歌送到宮門口便返回將軍府了。
回到宮中,雪歌先去看了安江王,見他臉色又好了些,沉重的心情略好了些,聽宮女說瑞安還在藥房,莫沉也在那裡,便沒有去打擾兩人,而是自己返回公主殿。
青寶正在殿中整理東西,見雪歌歸來就迎了上去:“公主回來啦,我給你熬了甜湯,正溫著呢,先喝一點。”
說著就端起一旁的瓷碗,送到雪歌面前,雪歌放下手中被啃的亂七八糟的果子,接過青寶的碗,嚐了一口,很好喝。
青寶手藝不錯,不論是做菜還是熬湯,比一些酒樓的大師傅都要做得好,這些年來,雪歌也都吃慣了她做的飯,此時還是覺得很新奇。
“這是什麼東西?”
雪歌一抬頭,見青寶表情怪異,正指著她放在桌上的那顆果子。其實也不怪她認不出,主要是因為雪歌啃咬的方式比較奇特,幾乎只是把果子外面的一層糖衣咬了下來,每次啃咬會帶著一口果肉,這麼幾次下來,完整的果子就被她啃的面目全非。
看著果子的下方帶著一根細長的竹籤,青寶總算發揮了自己的想象力,猜出了這東西的來歷,吃吃的笑著:“這是城裡的糖果吧,怎麼被公主你啃成這樣?”
很明顯,雪歌從青寶的話語從感受到了嘲笑,匆匆將剩下的湯喝了下去,放下碗,這才看向青寶,目光不善。青寶被她這麼一瞪,頓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