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玉石。”小女孩脆生生的回答道,目光不斷的四處搜尋,唯恐漏過了某一處。傳聞七彩玉石只會出現在極北之地,每年最嚴寒的幾天是它的光芒最甚的時候,所以她才偷偷的跑到這裡尋找。
“你說的是那個會發光的石頭?找這個東西做什麼?”少年百無聊賴的扯斷一根樹枝,頭頂的積雪掉落一大片,正好砸在他的身上,一旁的雪歌看得咯咯直笑。
“喜歡唄,就想要。”
……
七彩玉石在鏡月國的傳說中是一種擁有靈力的石頭,雪歌從下就喜歡,只是從來沒有見過。而那一年在極北之地逗留了整整半月,依然沒有收穫。從那之後,她以為這種玉石只存在於傳說,並不會真的出現在塵世中。卻沒想到,王兄找到了它,並且打造成玉鐲送給了自己。
撫摸著手腕上的玉鐲,雪歌目光柔和。
又想起那個長相不賴,脾性卻多變的少年,也不知他如今在何處。初見到容琛,她卻是震撼了一下,因為容琛的容貌讓她產生了瞬間的恍惚。
那年雪歌十歲,那個少年也才十四歲,距離如今已經十年,那人也不過二十四歲,可是容琛卻已經年近三十,他身上的那種儒雅氣質絕不是那個少年能夠擁有的。
“公主,我們真的要回去了麼?”
“當然。”
“那我們去不去找將軍?”青寶急切的問道。
雪歌笑罵道:“怎麼你比我還著急見他似的。”見青寶有些泛紅的臉頰,也不再逗她,正色道:“我不去。不過你要去一趟前線。”
“為什麼?”猛的抬頭,不解的看著雪歌,不明白她這樣安排的用意。
“盟約一事已經談成,兩國之間的一切商業來往還需要完善的安頓,我必須要回去協助父王。與天狼族交戰,我相信慕寒的安排。讓你去是因為另一件事,你聽我說……”雪歌將青寶拉到身旁坐下,俯身在她耳旁繼續說了自己的安排。
聽完雪歌的話,青寶的臉色也嚴肅了起來,鄭重的點頭:“公主放心,屬下一定完成任務。”
“好,你先回去休息,明日一早便啟程,完成任務後直接返回安江城。”
“是。”
深夜的容王府顯得靜謐幽深,換了身月白袍服的容琛看上去越加迷人,渾身自然而然的散發著一股沉靜的氣息,繞過長長的走廊,走了許久來到後院。院門口立著兩人,前方的領路的管家提著燈籠匆匆上前,衝兩人道:“開門。”
兩人恭敬的朝容琛行禮,然後迅速的開啟了小院的大門,一陣清冷的風從門內灌了出來,管家微微側身,為容琛讓開道路:“王爺,需要我陪您麼?”
“不用,你在這裡等著就好。”
“是。”
接過管家手裡的燈籠,容琛邁開步伐走進了小院。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幽香,這裡的溫度比外面竟然還要低一些,小院的格局很清雅,零落的幾盞風燈掛在廊上,整個院落的光線很昏暗。走了不久,繞過一處小徑,容琛就看到了院中那幾株開得正嬌的寒梅。
若是有其他人在這兒,一定會驚歎不已,東南國的氣候並不適合種植梅花,可是這容王府的後院中竟然生長了十來棵白梅,枝幹粗壯,生得高大。
透過梅花的枝椏,視線落在那個梅樹下獨飲的人身上,容琛身上的氣息更加柔和了起來。
低頭繞過一枝梅花,容琛來到了梅林中央,孤單的石桌旁坐著一人,一身白色的長袍,黑髮隨意的披散而下,清瘦的身形看上去有些孤單,他的氣質與容琛不同,看上去有些清冷孤傲之感。
桌案上擺放著一隻白瓷酒壺,容琛的到來,那人連眼都未抬,依然自顧自的自斟自飲。
“她要走了。”容琛來到近前,將燈籠掛在一棵梅樹的枝椏上,在男子對面坐了下來。正在倒酒的男子手輕微一抖,清酒灑出了一滴,但也僅僅是一滴。
沒有答話,兩人之間靜默得可怕。容琛繼續道:“不過我會讓她留下的。她將雪蓮花獻給了皇上,太醫院除錯完畢,皇上這兩日正要服用,你說,如果陛下因此中毒,她能否安然的離開?”
一直無動於衷的男子終於有了反應,放下精緻的酒杯,修長的手緊握在一起,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你想篡位?”
男子雙眸射出凌厲的光,直直的盯著容琛,卻沒有看出任何的異常,只見他淡淡一笑,將他面前的酒杯端起,一口飲盡,喉結微微鼓動,液體被他盡數吞了下去。這才淡笑道:“小天,如果你想讓我做皇帝,我便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