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歌隨手將信箋遞到容琛手中,慵懶的倚靠在軟枕上,容琛看完信,忍著笑:“當年之事太過慘烈,安江王與王后未能救下那個女人和孩子,只怕心中有著愧疚,所以不願提起,你也莫要怨他們。”
聽過這話,雪歌理解的點頭,微閉雙眸,問道:“那局殘棋如何了,解開了嗎?”
“嗯。舒姑娘不過是思維受了侷限,所以未能想到破解之法。”容琛聲音淡淡的,指尖把玩著雪歌的一縷長髮。
“舒姑娘?……你說賴賴?”雪歌怔愣過後又自言自語一句:“原來她姓舒啊。”
舒這個姓氏並不多見,而那個賴賴看著也不像東南人,雪歌覺得有些熟悉,曾經在哪裡見到過,卻又一時想不起來。便問道:“我記得東南之中,舒姓也是極少的吧,你可知她是哪國人?”
“……崇國。”沉默片刻,容琛開口。一聽到這兩個字,雪歌雙眸頓時睜開,迸發出冰冷的光芒,雖然只是一瞬,但容琛還是感覺到她情緒上的波動。“她父母乃是崇國人,多年前攜帶著她來到東南,便再未回去過。”
雪歌平復了一下情緒,眸中冷意逐漸散去,並未答話。
“雪歌,崇國有保命符,咱們暫時動不得它,需要等待時機……”容琛的聲音很平靜,抬手撫上她的臉頰,剛才那瞬間的怒意翻滾,她臉上有著暗紅色的紋路閃現,很快又消散過去。“所有的一切,都交給我來處理,好嗎?”
許久,雪歌點頭,感受著他掌心傳來的溫熱,緊貼著她的臉頰。
夜色沉沉,一個嬌小的身影賊頭賊腦的趴在門外,只露出一個腦袋來,雪歌瞧著她,笑道:“這是在做什麼,有事就進來,若是無事,便回去休息去。”
“嘿嘿,公主,我來找你,當然是有事了。不過方才看你們……不太好意思打擾。”青寶邊走邊說著,雪歌嗔怒的瞪她一眼,這丫頭,真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待得青寶走近,雪歌才瞧著她:“說吧,所為何事?”
方才還一臉羞澀的丫頭,聽見雪歌的話,臉色頓時變得不大好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等了半響,也沒聽她出聲,雪歌不由得奇怪:“到底怎麼了,作何吞吞吐吐的。”
終於,深呼吸一口氣,又不太明顯的瞟了容琛一眼,見他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這才開口:“就是,就是我這幾日聽其他人說,皇都裡許多宅子最近都……都……”這話說了一半,青寶也有些開不了口,覺得是自己多慮,可若是不說又無法尋求安慰。
一聽她又停頓,雪歌臉色終於有些變了,不悅的瞪著她,彷彿要將她身上盯出個窟窿來。這話說一半,真是想急死她呀。
倒是一旁的容琛,聽見青寶的話,側過身,正對著青寶,眉頭微蹙:“不過是一些謠傳罷了,莫要聽信這些不實的東西。”
雪歌還急著呢,聽得容琛接話,不解的看著他,再看青寶驚訝的表情,更是不解,這鬧的是哪出,兩人就跟打啞謎似的,雪歌終於忍不住了,開口問道:“究竟是什麼事,說清楚一些。”
“近日來,許多宅子都傳出了鬧鬼的說法,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不過聽他們說,好多人都去請龍華寺的大師前來作法驅鬼。”青寶鼓足勇氣,將‘鬼’這個字說了出來,聽過之後,雪歌大致也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世上本無鬼神,要我說,不過是心鬼在作祟。”雪歌直接做了評價,青寶一向害怕這些東西,心中有所恐懼乃是正常的,不過容琛是如何得知的?
不等她發問,身旁人便主動說明:“先前回府時,語兒與我提起此事,都是些無稽之談,便說了她幾句。”
雪歌沒有接話,容琛沒說實話,就算與此事有關,只怕她趙語兒的說法也和青寶大不相同,否則以他的性子,怎會對趙語兒發火。不過這些小心思,她並不太過在意,也沒有多問。只是對青寶安慰幾句:“這些都是自己嚇唬自己的,沒事別胡思亂想,回去休息吧,若實在害怕,便讓小柔那丫頭陪你一起睡。”
“嗯。那我先下去了。”聽著雪歌的話,青寶生出幾分膽氣來,離開了。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雪歌升起幾分憂慮,衝容琛道:“這事雖說是謠傳,府上既然已經傳開了,要不咱們也請人來作作法,打消下人們的顧慮?”
容琛並未直接答應,而是反問道:“既然不信,為何還要參與其中?”
她這麼做其實也是有私心的,拜她所賜,以前經常與青寶講些莫須有的鬼故事,將那丫頭的膽子磨練的反而越來越小了,她雖有不錯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