饜圓輝偃ハ搿�
“公主,您再睡一會兒吧。”
青寶想伺候她睡下,雪歌昏睡了那麼久才醒來,此時毫無睡意,又想起了月慕寒那張疲倦卻真實的臉,胸口不由得疼痛起來,令得她喘不過氣,眉頭也微蹙了起來,青寶起身去為她端了杯熱水。
“青寶……”聽見雪歌叫自己名字,青寶立即端著茶杯來到她跟前,雪歌卻久久不再出聲,正忍不住想要詢問的時刻,雪歌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盯著她:“慕寒沒死,他回來了。”
“砰”的一聲,茶杯從手中滑落,濺出的熱茶將她的繡鞋都打溼了,她卻愣在那裡沒有任何反應,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聲音不穩的問道:“公主,你……你說什麼?”見她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雪歌臉上蔓延起一抹苦笑,繼續道:“他來找我了,我終於知道了崇國為何會與天狼聯手,因為崇國的新晉女王喜歡慕寒,與天狼的交易,就是為了將他抓回去,那具屍體……是假的。”
“這麼說……”一切都是假的,月慕寒的屍體是假的,他的死亡是假的,可雪歌即將嫁給容王這件事,卻是真的……
原來這就是雪歌潛意識裡想要逃避的事情,在她心灰意冷決意以國家利益為主的時候,雪歌一心想嫁的將軍回來了!
青寶欲哭無淚,恨不得指著上天的鼻子大罵,你是瞎了眼麼,為何要折磨這個可憐的女子麼?
事到如今,也只能道一句天意弄人。
————————————————
清晨的紫竹園徹底忙碌起來,所有的人都按部就班的做著自己的本職工作,雪歌則是坐在銅鏡之前,任由青寶和侍女們為她裝扮。一個時辰後,青寶輕喚了一聲,她才猛然回過神來,瞧著鏡中的自己,原本蒼白的臉色已經被侍女用胭脂掩蓋了下去,看不出病態。
“公主真是世間最漂亮的新娘。”侍女小柔笑著讚歎,臉上洋溢著笑容,她們都是容琛從府裡調來的侍女,待得雪歌嫁入容王府,她們也是要跟著回去伺候的,過不了多久自己就要改口叫王妃了。
相比侍女們的期待和興奮,雪歌這個主角卻清冷得沒有任何喜意,青寶的臉色亦不怎麼好看,拿著玉梳一遍一遍的打理雪歌的長髮。
很快,紫竹院外傳來陣陣喜樂,有侍女帶著笑意跑了進來:“快點快點,迎親隊來了。”
青寶拿起一旁的蓋頭,將其蓋在了雪歌的頭上,雪歌從銅鏡中看著自己的臉被大紅的喜布遮掩,在外人看不見的時刻,微微勾起唇角,泛起苦澀的笑。
雪歌被侍女扶著走出了紫竹園,一路來到華貴的花轎前,容琛穿著大紅的喜服,坐在馬背之上,柔和的臉部線條在清晨的陽光下蒙上一層淡淡的金光。踏上花轎的那一刻,一陣清風吹過,雪歌好像透過喜布的縫隙遠處隱藏身形的熟悉人影,那張臉上的表情模糊不清,她卻心痛的無法呼吸。
坐進了花轎之中,在一片歡天喜地的氛圍中,啟程前往容府。
迎親隊離開之後,紫竹園瞬間清冷了下來,只留下幾名守衛,隱匿在竹林中的人終於顯出了身形,那人穿著一身黑衣,望著隊伍離開的方向,掏出一方黑巾將臉蒙了起來,目光變得冰冷起來。
容王大婚,皇帝下令大赦天下,舉國皆慶,居住於皇都的百姓全部都來到了街上,被沿途的守衛阻擋在外圍,熙熙攘攘的人群好不熱鬧,只為看容王的迎親隊經過。容琛端坐於馬背之上,走在隊伍的最前方,緩緩前行,容琛對民眾的熱情報以微笑。
去往容府的路皆是大道,全部都被圍觀的民眾堵得水洩不通,誰都沒有料到,在這皇都重地,還有重重守衛沿途保護的路段之上,竟會憑空出現一個黑衣人,迅速的竄進了守衛之中,徑直朝著花轎而去。
坐在花轎中的雪歌感覺花轎突然停住了下來,然後就聽得外面的守衛的喊叫聲:“有刺客,保護王爺和王妃。”
雪歌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不用想也知道來人是誰,為什麼還不離開?竟敢在東南皇都內出手,不要命了不成?一時間只顧得擔憂那人的安危,沒有想過那人為何如此衝動。
月慕寒這一生也只衝動了這一次,她想帶走雪歌,他沒辦法看著她嫁給別人……
所有人都被突然出現的黑衣人驚住,容琛一看那人是衝著雪歌而去,微不可及的輕嘆了一聲,還是下令道:“攔住他。”
攔住他,不是殺了他。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了……
她既已選擇,又怎會後悔?你以為自己能在這樣的境地之中帶走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