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一個人,一個女人。她才是真正的修羅,不受降,不議和,這便是她下的命令。如今的天下,徹底亂了,東南正好趁此休養生息。鏡月同時面對天狼與崇國,卻並未落於下風,但終究是一場苦戰,最終的結果誰也無法預料。
指骨分明的手指撫上琴絃,撥出幾個清脆的音調。
“王爺,皇上召您入宮。”管家匆匆跑進花廳,身後跟著一位宮裡來的人,容琛優雅的起身,向那人道:“勞煩公公稍等片刻,本王去換身衣服。”
換好王爺服的容琛走了出來,離開了容王府,一路到了皇宮。傳諭的公公直接將他引到了議事大廳,裡面只坐著老皇帝一人,聽見門外傳來一聲‘容王到’的高唱,便出聲讓他直接進來。
容琛走進議事大廳,恭敬的向皇帝行禮,然後才問道:“不知皇上召容琛前來所為何事?”心中已有幾分猜想,但他沒有顯露出來,反而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
皇帝起身走到桌案前來,威嚴的聲音響起:“月慕寒死了之後,鏡月與崇國交戰,作風全然改變,據探子回報,如今統領三軍的乃是鏡月國的太子……”皇帝說道這裡停了下來,看了容琛一眼,見他仔細的聽著,這才繼續道:“這個太子作風狠辣,所過之處寸草不留,僅僅一月時間,就同時奪下天狼與崇國的重城,收攬了無數兵器財富。而鏡月國內也開始徵兵,因為他們守護神的死亡,全民的復仇火焰都被激發,各地民眾爭相參軍,其中竟還有無數的女子,這樣的現象,有史以來從未見過。”
“這樣的鏡月國,若是發展起來,恐怕日後連我東南都難以與之抗衡。”
雪歌接手三軍的事情並未外傳,而是用了太子雪騫的名義,這是雪歌的指令,她要為雪騫造勢,鏡月國的王權早晚會傳到太子雪騫手中,她要讓天下人知道,雪騫是鏡月未來的君主,如今為他立下的威嚴,將是日後別人不敢侵犯鏡月的王牌。
她要讓天下人知道,佔領敵國每座城池所懸掛的頭顱,就是那些想要動鏡月國的人的下場。
鏡月國太子雪騫的名號在幾場勝仗之後人盡皆知,有驚訝,有敬畏,有疑惑,亦有懷疑,更多的卻是聽聞那些事蹟之後的戰慄。
只有容琛知道,真正恐怖的那個人,不是雪騫……
皇帝只是說了這些話,容琛就聽出了其中的核心,便直接點破:“天下人都沒想到鏡月竟然還隱藏瞭如此危險地人物,他將來定會成為鏡月的君主,日後成長起來,必然會更加恐怖,亦會成為比月慕寒更加讓人恐懼的人。有這樣的人物統領鏡月,十年盟約一到,他們必然會向我東南進軍……”
老皇帝點了點頭:“鏡月果然是一隻猛虎啊,日後只會更加強大,想要獵殺它,付出的代價會極大。”
他不是沒有想過,不顧及那一紙盟約,立即揮兵北上,將那隻猛虎扼殺在此階段。但是如今的東南國亦是疲憊之師,當初不過佔領了鏡月的幾座城池,就付出了極大的代價,真正的損傷反而比鏡月更大。還未攻到那座城池,他們就早已撤退了無辜民眾,不敵東南的時候便立即撤退,大大的縮小了犧牲。損失的不過是財產,他們的兵力損失卻低於東南。
連年的戰爭,早已是民不聊生,就算是東南這樣的大國也再消耗不起。
天狼族與鏡月乃是宿怨,那個好戰的民族挑釁鏡月多年,如今更是與崇國聯手,徹底惹惱了這隻猛虎,不知他們有沒有後悔自己的作為……
“鏡月損失了月慕寒,真正的兵力卻儲存得很完整,如今有這樣一個人領兵作戰,只會讓天狼與崇國損傷增加。不過他們的兵力也全部調往了天狼戰場,如果東南此時發兵攻打崇嶺關,想必會佔據極大的優勢。”容琛語氣平淡,絲毫沒有風雨欲來的那種緊迫感:“我們一旦發兵,周邊列國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如此一來,鏡月就會成為眾矢之的。可是就算是一隻身受重傷,瀕臨死亡的老虎,也會在臨死之前發出最厲害的回擊,我們未必能夠承受得起。”
容琛所說,正是老皇帝心底的憂慮之處,明知不能放任老虎成長,但又無法阻止,這樣的局面,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的。
“容王可有好的計策?”老皇帝將目光落在這個年輕卻睿智的王爺身上,抱著期望問道。
容琛的父親是他的兄弟,生前一直是自己的左膀右臂,東南國的智囊、軍師。容琛也繼承了老容王的足智多謀,為東南盡心盡力,深得皇帝的信任,事實證明,擁有容王這個封號的人從未讓他失望過。
“皇上可還記得鏡月國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