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男子臉上的蕭瑟表情,又停了下來。
“好了,別再叫我太子,被人聽了去。會惹來大禍。”男子起身,朝外走去,聲音漸行漸遠:“再說……我早就不是什麼太子了。”
直到男子遠去,一個老者和幾個中年男人都站在原地,唉聲嘆氣,縱有一腔熱血,卻無處可付。也只能繼續隱忍著。
容奇登基。蕭月玲自然為後,蕭氏母家侯爺府同時長了臉面。
新帝上位,乃是舉國盛世。容奇下令大赦天下,同時接受容琛的建議,開始著手解決商業一事。
奇怪的是,連老皇帝離世這麼大的事情。容義都未返回皇都,而容奇下的第一道聖旨。便是召靖王容義回城。
一月後,秋末東臨,容義一身風霜的進入皇都,雲鷹精衛只跟了十人進來。其他全部在城外等待指令。
進宮後,金殿之上,容義未跪。站在大殿中央,容奇身邊的小太監出聲提醒:“靖王爺。在金殿上見著陛下需要下跪行禮,這是歷來的規矩。”
容義冷哼一聲,那小太監頓時嚇得噤聲。
規矩?在他容義眼裡,只有自己才是規矩!抬目,盯著容奇,面色冷冽。
“放肆,二弟乃是朕的親弟弟,與大哥見面何須這種禮儀。”容奇微怒的呵斥了句,那小太監連連點頭,退到後方站定,不敢再多言。
文武百官站在遠處,盯著容義,他還真的沒跪。眾人也都知道靖王的性子,先皇還在世時從沒怕過誰,可如今時代不同了,已經沒有那個護著他的父皇了。
聽聞容義今日歸來,容悅起了個大早,來到金殿之上等待,所有人看見他猶如看見鬼一般,表情要多怪異有多怪異,何時見過端陽王如此勤奮過?
此時看著靖王無聲的頂撞容奇,容琛不出聲,容悅自然也是樂得看一場好戲。
就這樣,金殿之上湧動著各種暗流。
簡單的幾句寒暄之後,容奇看向殿中站立的男子,開口道:“父皇殯天,朕已向二弟發了文書,二弟為何遲遲未歸?”
聽了這話,容義上前一步,抬目直視容奇,道:“漠北之災一直存在遺留問題,加之此次姜國與我過斷絕商業往來,所有通商道路被阻,漠北多城受到牽連,百姓再一次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大哥政務繁忙,無暇顧及此事,小弟自當為大哥解憂,因此耽擱對父皇送行,明日自會到父皇陵墓前謝罪。”
這段話說得不急不緩,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臉色微變。
他們都知道,這些日子,為了容奇登基一事,根本沒有時間管下面那些事情,民間早已怨聲載道,他們不是不知,這種關鍵敏感的換血時期,卻沒有一人敢說出來。
容義就暗諷了容奇只顧權勢,不顧百姓,這般說辭,在場的每個人都能理解其真意,不少人已經偷偷的打量起容奇的臉色來。
容琛依舊沉默不語,容悅依舊等著看好戲。
能夠坐在高位上的人,自然心機深重,一下就聽出容義的意思,臉色未變,笑了笑道:“二弟心繫百姓,為朕分憂,實乃朕之幸事。”
……
雪歌聽聞容義歸來,還知道這是容奇下詔將他喚回來的,早在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雪歌就已經想到最終會是什麼情況。
容奇開始顧及起自己的兄弟來了,他想要容義交出兵權,未回來為先皇送行不過是一個藉口罷了。自古帝王家,皆是人心叵測,身為帝王,自然更加讓人難以理解,但容義的兵權,他是一定要收的。
用先皇的話來說就是——必然。
沒有一個皇帝能允許自己的兄弟手握大權,況且還是在自己根基未穩的時候。再一個則是因為先皇就是逼死自己的哥哥,才得到這個位置的。容奇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一次。
“公主說這個皇上要沒收容義的兵權?”聽過雪歌的話,青寶有些驚訝,但很快又反應過來,跟著雪歌這麼久,自然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容義會交麼?”
這是個好問題,雪歌想。
容義會乖乖的將兵權交出來麼?
從前月慕寒是怎麼形容他的?仔細的回憶了下,想到幾個詞。乖張、怪異、行事作風不能按常理猜測,這是一個異於常人的人。
異於常人的心智與思維。
若是別人,知道自己不交兵權,可能會保不住性命,但容義,就算知道,只怕也不會交。
最終結果如雪歌推測的那樣,朝堂之上,容奇先是暗示,後是明提的讓容義交出兵權,眾人都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