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聲,頭髮有些微亂,顯然玩兒得有些瘋了。
流雲一直站在容琛身旁,從始至終沒有任何表情,彷彿所有的事情都不能引起他的熱衷。雪歌瞧著青寶手上的玉鐲,不動聲色的露出一個笑,看向流雲,後者感受到她的目光,轉頭看來,聽得雪歌開口道:“流雲,咱們對打一場如何?”
聽見這話,容琛神色淡淡,青寶則是一愣,隨後立即笑了開來:“好啊,好啊,估計公主會遇到對手哦。”
雪歌的刀法登峰造極,總是能輕易的壓制他人,除了與月慕寒交手能精彩些,其他時候她都不用使出全力,這讓青寶很少能看到雪歌盡力而為時的姿態。此時聽見雪歌要與流雲交鋒,自然是樂得看熱鬧。一個是她心中最敬佩的人,刀法無人能及,另一個,則是向來神秘的流雲,猶如鬼魅般的人物。
流雲看向容琛,後者點點頭。得到允許,流雲這才應下:“王妃既然有此興致,屬下自當奉陪。”
青寶立即跑進房中,將雪歌的刀取出來,而流雲也已將自己的劍握在手中。
走下石階,來到院子中央,寬敞的院落四處都是積雪,踩在其上有些微滑,雪歌眼含笑意,血月出鞘,在風雪之中顯得森寒無比。
“我會全力以赴的哦。”雪歌說了一句,然後抬起右手,冰冷的刀刃泛著寒光,流雲依然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心中卻是重視無比,渾身都警惕起來。他沒有與雪歌交過手,但不代表他不清楚雪歌的能力,一個真正的高手,從很多細節就能看出來。
雪歌剛到王府不久,與陸明軒交過手,那一次,他便知道,這個王妃絕對不簡單。
看著流雲眼中凝聚的光芒,雪歌很是滿意,她手癢得很,很想找一個能讓自己全力以赴的人切磋一下,自從離開安江城,便與月慕寒分開,處在東南皇都,礙著身份原因,遇到危險立即就有人保護起來,根本無需她親自動手。這樣一來,她幾乎已經快半年沒有碰過血月,竟有幾分生疏。
一片雪歌從雪歌眼前飄落,下一秒,雪歌動了,白色的身影化作一道殘影朝流雲而去,速度之快,令青寶咋舌,果然像主子說的那樣,絲毫不會留力啊。
看來,雪歌也很重視呢。
明面上看去是使用長劍的人容易佔優勢,但實際上,長劍既有優勢,亦有劣勢。長劍攻擊範圍更廣,攻防互重,但若是想要將這種優勢延續,就必然不能讓對方近身,否則被敵人近身,優勢瞬間轉化為劣勢。而雪歌的攻擊快很準,每一招都是朝著命脈而去。
“王爺覺得這場勝負如何?”青寶站在容琛左側,目不轉睛的盯著院中兩人,開口問道。
容琛搖搖頭:“不知。”
這種情況下,確實難以看出最後的結果。如容琛說的那樣,風雪逐漸大了起來,寒風凜冽,青寶快速的跑進屋內,拿了絨毯出來,將容琛的雙腿嚴實的捂了起來:“王爺這傷才剛剛恢復一些,不能受了寒。”
“寶丫頭之前不是說學了煮茶的手藝麼,何時給我試試。”容琛移過視線,笑看著青寶,後者一聽,突然反應過來:“哎呀,竟然把這事兒給忘了。不如我現在就去準備,待得公主和木頭比完,正好能喝上。”
“晚些吧,聽雪歌說你劍術有所提升,此時看看也能有收穫。”
“多謝王爺體諒。”青寶笑著謝恩,然後就留在原地,重新看向比試中的兩人。此時流雲開始發起攻擊,招招凌厲,毫無留手,卻又收放自如,每當發現此招不能成功後,能在第一時間內轉移方向,攻向另一處。
青寶眼睛都沒眨一下,看著流雲的每一次動作,還有每一次轉向,這些動作猶如行雲流水般,沒有任何拖沓。不由得想著流雲說起的話,出招不止要快,更要將節奏掌握在自己手中,以便隨時調整。切記不能被對方帶入圈套之中。
她現在才知道流雲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這把血月刀從雪歌八歲那年就跟著她,這把刀上不僅沾染了她自己的鮮血,也沾染了許許多多敵人的鮮血,在戰場上斬過無數人的頭顱,依然鋒利如初。她和血月之間的契合度之高讓人難以置信,雪歌在刀術上的天賦比任何人都高,這也導致她在其他事情上,無法進行得太過順利。
可不論她的攻擊如何快,流雲始終沒有變化過速度,從始至終,都讓她無可奈何。
青寶沒想到雪歌真會學琴,這些日子看著她彈琴時的笨拙,絲毫無法與她拿刀時的畫面聯絡起來,就好像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漸大的風雪成為了遮擋視線的障礙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