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臂失血過多,已是流無可流,斷口看上去恐怖無比,天狼第一勇士此時看上去沒有任何氣勢,臉色慘白。聽見聲響抬頭看了眼雪歌。然後又垂目,便再沒了動作。
容琛跟在雪歌身後走了進來,徑直走到一旁坐下。雪歌來到格爾和麵前,半蹲下身子,笑著出聲:“格爾將軍,被俘虜的滋味如何?”
格爾和從鼻間冷哼一聲。卻因重傷影響,沒有什麼氣勢。
“天狼族立國不過百年。卻頻頻挑釁我鏡月威嚴,此次更是佔領我國三座城池,這等功績倒也值得歌頌,不過。格爾將軍可否想過,鏡月為何能夠在這片土地上屹立這麼多年,又是如何成為能夠比擬東南的大國的?”雪歌心情好似不錯。聲音清冷卻動聽,語氣緩慢。一旁的眾將軍卻聽得毛骨悚然。
他們公主從來不會說無用之語,每當她越平靜的說話就說明她接下來會做出越讓人恐怖的事。
格爾和抬頭,惡狠狠的瞪著雪歌,他已經徹底明白蘇夜的話,這個女人的確很恐怖,柔弱的外表成了她最好的假象,所有第一次見她的人都會被她這種外表欺騙,然後再落入她精心設計的圈套中。
枉自己英勇一世,最終卻敗在一個女娃手中。
“要殺要剮,隨你便。”
“呵!我說過不會殺你……”雪歌起身,從王永之手中拿過血月,抽出短刀,凌空對著他的另一隻手臂比劃了幾下:“不過折磨嘛,肯定是少不了的。聽聞將軍乃是天狼第一勇士,想必心智和承受能力都異於常人,一會兒可別承受不住啊。”
接下來的慘景就連王永之這等經歷過無數次戰爭與鮮血洗禮的人都難以承受,好幾個年輕的將領都跑出營帳吐了起來。容琛始終坐在那裡,看著雪歌專注而冰冷的側臉,她在發洩心中的痛,在發洩那份執念。
那是養育了她二十年的男人,那是教會她生存的男人,那是給了她無盡寵愛的男人。
可是他,死了。
死在天狼手中,死在亂世之中,未能等到天下統一的那天。雪歌這才知道,在生死麵前,人人平等,擁有再大權勢的人,都可能輕易的死去。
就連自己,若是遇到不可抵擋的敵人,也會死在對方的手裡,死了,便與旁人毫無差別。
直到夜幕再次落下,雪歌才從營帳中出來,抓著手中短刀,力氣之大,令得她手都有些泛白,火光搖搖晃晃,將她臉上紋路照得詭異至極。
容琛側身,抬手撫上她的臉,溫柔的看著她:“這只是第一步。”接下來還有更多的路要走,還有更艱苦的難關要面對。
拿過她手中的刀,攬過她的腰,輕柔道:“走吧,回去休息。”
暗紅紋路逐漸消褪,心緒緩緩平靜下來,點了點頭,跟著容琛回了營帳。
而一直守護著青寶的流雲,這天夜裡突然消失了蹤跡,青寶醒來過一次,沒有看到他有些驚疑,許久才再次沉睡。
次日清晨,天狼營地中計程車兵發出慘烈的叫聲,緊接著所有人都慌亂的聚集起來。蘇夜聽見響動,出了營帳,有人正好前來向他稟報:“王,王子……營地外……”
那人斷斷續續的說不清楚,顯然受到了極度的驚嚇,臉色慘白,劇烈的喘息著,似乎難以說出那副景象,蘇夜皺了皺眉,邁步朝人群聚集處走去,其他急忙趕來的將領也跟在他的身後一同前去。
幾人還未靠近人群,就已瞧見令眾人驚慌恐懼的事物。
營帳外的一座哨崗之上,懸掛著一個‘東西’。
待得看清那是什麼時,蘇夜身後的眾位將領也是險些叫出聲,有的已經不敢再看。那個‘東西’正是他們被鏡月俘虜而去的主將格爾和。
他被懸掛於哨崗中的木架之上,而本該在裡面值班的哨兵早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這座哨崗離營地較遠,夜裡遠處的人看著裡面有個黑影,便以為是哨兵,直到早上有人來替換之時,才發現這個情形。
此時的格爾和慘不忍睹,讓人都不敢看,許多天狼士兵已經吐得面如土色。
兩隻胳膊被斬斷,雙腿也同樣如此,不是那種一刀而下的痛快,而是一刀一刀切割出來的痕跡,那幾處傷口的慘狀,是他們從未見過的驚悚。可他的眼珠還在轉動,寒風呼嘯而過時,半截身子都會隨風晃動。
還沒死!
有人叫出聲,可是一時間誰都不敢去將他救下。
這副模樣,就算沒死,也根本救不活了。只怕他們的將軍寧死也不願以這副模樣面對眾人,可雪歌就算是那般殘酷瘋狂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