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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了一巴掌就再沒踏進那扇門,我可不想回去再給他練少林功夫。”盧伊人語帶調侃,四兩撥千斤地自嘲,繫了安全帶把遮陽板翻了下來。

大清早的又是冬天,陽光並沒有那麼刺眼,陸重淮餘光瞥到她的動作心知肚明。

那年那天曆歷在目。盧父當著他的面結結實實抽了她一個打耳光,這個驕傲的姑娘推開他攙扶的手說盡了離經叛道的話,怒氣衝衝的強行把認錯態度尚好的他連拖帶拽的拉出了門。

大街小巷燈火通明卻行人寥寥,小攤小販都收攤回家了,大排檔也不是幾小時前生意興隆的模樣。他一聲不吭地跟在她後面,手插在兜裡大搖大擺的晃盪,眼看著她哭得不行,扯了她到夜裡幫工的“餛飩阿婆”那裡。

老太太年紀大了眼睛不好,說得話也聽不太清,就只能是是嗯嗯的應和,端來的湯卻是熱乎乎的,兩個餓著肚子的孩子吃得噴香。陸重淮扔了兩隻最大的到她碗裡,變著法的逗樂,好心給她擦眼淚還被咬了一口。陸重淮知道盧家重男輕女這事,她就像盧母意外懷上的似的,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安慰。

那時候他就想,為什麼讓她難過的事都是他沒法改變的呢?

更讓他愁眉不展的是,現在恐怕也一樣。親人的疏離常像把刀,白進紅出難以抵擋。陸重淮看著前面路況,打了個轉向燈,“我爸挺喜歡你的。本來就是親家,他圓圓場會緩和點。”

積怨太深,盧伊人說起話也不客氣,笑了聲,“他要老年痴呆了說不定還記得我是他女兒。”

她那話裡涼涼的像結了一層冰,陸重淮沉默了。車開到樓下,他抓了她的胳膊正色說:“誤會都是當面解開的。也是你年輕幼稚口不擇言才惹得老爺子發火,都幾歲了還計較當年的事。”

盧伊人不想為這種事和他吵,也不想說“幫我還是幫他”這樣的話,當初新鮮的巴掌印都印進心裡結痂了,難不成還血淋淋的揭開嗎?她下車站在車邊,搭著門微笑了一下,“鹽是炒菜的不是往傷上撒的。你還是不知道我多怕疼。”

她出門穿了件寬鬆版型的大衣,下面長靴及膝,走起路來一往無前。陸重淮看著她的背影眼裡不知是什麼情緒,敲開車裡特製的收藏盒,摩挲著填絨戒指盒默默發呆。

肯定得雙方家長同意了才能結婚,他希望他求婚的時候她可以毫無後顧之憂。

……

早在盧伊人漂洋過海的第二年盧母就生了一次病,盧父硬是瞞著她到盧母快痊癒都沒告訴她,還是她二哥盧卓堯透露了訊息她才知曉。她推了一個重要的合約簽訂儀式,那筆買賣自然就黃了,可當她到機場才知道盧母算是有驚無險平安無恙了。

擱在別的父女之間可能會想是不是怕子女擔心才諱莫如深,可盧伊人不這樣想啊,身在異國時不時被外國五大三粗的洋BOSS指指點點,受盡各種欺凌侮辱,她唯一的家恐怕就是國家了。

舊事重提心裡百轉千回微妙極了,她也知道話題繼續難免遷怒,所以忙不迭就逃上來了,站在電梯裡她才稍微清醒。

***

赫方佐走後跟著他來的人都走了,每個部門都招了幾個生面孔,就連盧伊人的助理秘書都換了血。為了開個小短會,她吩咐助理把PDF編成PPT,結果年輕的小姑娘抱著資料夾,蒲扇著睫毛問,“那是不是直接截圖就可以了?”

盧伊人本來只是隨口派的任務,聞言打量了她一眼——清純秀麗的臉上別有風情妖嬈。難道現在招聘都看臉了?

“不可以。”她沒說別的話,壓著想把她調到隔壁歷練兩年的衝動只是明確表了態,連助理都看出她心情不大好,生怕觸著黴頭被開,問清楚就如獲大赦地躲出去了。

對於一個設計師來說做事做到一半被打擾是很煩心的一件事,很有可能靈感就消失在一念之間。她開了內線開啟防干擾模式,折騰了一上午總算完成了最後一樁心事。

攤開紙心情稍霽,她吃了點外賣就去赴蔣穎的約。

蔣穎算是陸重淮公司的元老,數年打拼下來也是個富婆,開了輛蓮花跑出來,盧伊人在包裡翻圖紙的時候正好看著她下車往裡走,直接叫住了她。

蔣穎說話沒那些彎彎繞,笑臉相迎,“不錯啊,不是說不熟嗎?還這麼快找到了。我還打算在門口等你一會兒的。”

“導航太精確了。也許店太有名了,眼光不錯。”盧伊人亦真心實意地讚美。

蔣穎絲毫不避諱地拆自己的臺,“是我車技不好在哪都怕蹭著別人的車。熟悉的店門口停的最便宜的也是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