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頷首,看著手中的花,用手指摸了摸柔軟的花瓣內心亦柔軟下來。
“謝謝你,爸……”這個字有多年未念過,說出來有點生疏,可漸漸有溫暖湧上來,感動得一塌糊塗。那些操著兵刃的小人頃刻間全軍覆沒,倒有些無所適從。
起初的尖叫變成掌聲,湮沒了冬天的冷氣,春暖花開。
☆、第三十章
過了釋出會就是新年,全名放假。為了避免職業除夕夜要紅包打擾二人世界,陸重淮節前就把紅包發得像下雨一樣。
太陽去海邊小屋陪阿龍過節,何冬被家裡逼著相親,每天都忙忙碌碌,會姑娘跟趕場子似的。還是陸重淮夫婦閒適,不管是在哪都如膠似漆的,誰看著也不會管。他倆元旦領的證,至此幸福美滿。
夜裡在那弄堂巷子嚎一嗓子就是一呼百應,富家鄰居的子孫個個神采飛揚,那麼大人了還踩著雪滿街跑,不知道誰家的小侄子穿著綠雲擾擾的發光鞋賣帥,那小帥哥身板挺直,也是個好模子。
邊上鬧哄哄猜拳決定去哪浪的時候陸重淮走過來找拿著手機刷網頁的盧伊人。她抬眼看到是他,閒閒收了手機,“嘴裡裹的什麼?”
陸重淮左手繞到她的後頸抵住她的腦袋,毫不客氣的吻上去,舌頭把一刻蘋果味的水果硬糖頂進她嘴裡,“不知道過期沒有。”
盧伊人七八年沒吃過糖了,舔著嚐了嚐,甜甜的又不膩,味道還不賴。果然吃甜食心情好是有科學依據的,她笑了笑問:“那個小朋友給你的?”
陸重淮從口袋裡掏出一大把給她看,得瑟地說:“他給了我這麼多。”
傲嬌的男人意在表現小孩子喜歡他,盧伊人重點卻不在這裡,咬碎了糖吞掉,“那你還餵我你吃過的。”
陸重淮唇角一揚,一副欠揍的表情,“你也沒吐掉啊?”
盧伊人正準備反唇相譏,那邊徐明佔吆喝了一聲,“嘿淮哥,走了!”扭頭見到一對相親相愛的鴛鴦難捨難分的樣子意味深長地笑笑,“先把你心尖肉肉上的花姑娘放放,咱們到地兒再膩歪成嗎?”
點名批評啊。盧伊人聞言在他胸前推了一下。陸重淮不以為然地摟了她,朝對面喊了一聲,“爺就秀有本事你也找一個啊!”
徐明佔叉腰又揮了揮手,“得,秀恩愛,生娃快!”
盧伊人才不和他們這幫口無遮攔的臭流氓玩,過去和王家的小侄子說話,問他想要什麼新年禮物。
陸重淮吃了醋卻只是笑了聲,新年禮物什麼的太幼稚了。
昨夜降了新雪,鵝毛般皚皚鋪了一地,走在上面發出奇怪的聲響。
眾人組團去了遊樂場,愛冒險的大男孩們童心未泯,夜深人靜所有設施都關閉了,他們騰空一翻就進了院牆。陸重淮趁著前面的人不注意搶回了老婆,把她堵在牆上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除夕之夜,沒有父母,沒有晚會,只有我和你。
萬家燈火都亮著,時不時天空中綻放出幾朵璀璨的煙花,在寂靜中,盧伊人心跳如雷,靜靜看看他。
他抬起她的下巴,低低說:“新年快樂。”
唇比臉敏感許多倍,哪怕是輕微的觸碰都能引起一陣震顫。她眨眨眼,感覺一道電流酥酥麻麻的穿過,伴隨著細微的耳鳴。盧伊人以為他淺嘗輒止的一吻就完了,然而這只是開始。
火熱的鼻息噴在臉上帶著溼潤感,開始的試探變成齧咬,並不急著攻城略地。他極有技巧地誘導,讓她的眼神逐漸變得渙散,連大腦也逐漸空白。他這才舔了舔她的唇讓她鬆口,她剛張開一個小縫他就乘隙而入,觸碰她的舌尖。
他用了力將她的腰稍稍上提,她站不穩本能的抓住他後背的衣服。呼吸變得十分急促,就連平定也不能,都能聽到細碎的喘息聲。
盧伊人驀然一驚,卻聽到他顛倒眾生的笑,然後展開更加具有攻擊性的挑逗。
晚上也不能這樣……可這卻是他們重逢以來他最溫柔的吻,體諒、周到、進退適宜。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他的吻也變得這麼老成了。
她漸漸招架不住,開始推他的胸,懷疑地問:“你真的沒有碰過別人嗎?”
陸重淮總算放過她,意猶未盡地舔舔唇,沒生氣反倒得意地反問,“承蒙誇獎,滿意嗎?”
盧伊人不答,半晌漫不經心的摸著自己的肚子說,“我前幾天去了醫院,醫生告訴我有一個小生命在這裡。”看著他震驚的表情才有扳回一局的喜悅,輕聲說,“陸重淮,你要做爸爸了。”
爸爸。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