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無論是曾經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的領導一切的工人階級,還是聽診器、方向盤、售貨員這些強勢階層,甚至是連買東西都橫衝直撞不用排隊的三塊紅,如今見了臭老九,一律是恭恭敬敬點頭哈腰,一副巴結諂媚的笑容掛在臉上。
所有這些表象都在悄悄地為日後教育事的飛展奠定著堅實的基礎。可以說教育事業的興旺達始於戴帽中學的解體,端於小凡子和他的同學們掀起的一浪高過一浪的轉學大潮。
5.轉學後,劉麗麗倒是經常來看看凡子
中八班最早轉學的是李萌,她剛一轉走,班上幾個學習不錯的同學也就紛紛踏著她的後塵轉走了。凡子回家跟老舅唸叨轉學的事,老舅就找了一個二中的老師給凡子聯絡轉學。
凡子是個多愁善感優柔寡斷的孩子,他這種性格在處理轉學問題上表現的尤為突出。老舅託人聯絡之前,凡子急得火上房一般,恨不得馬上離開育新學校。可一旦聯絡成了,凡子又有些猶豫,又有點兒捨不得離開育新學校,他自己也不明白育新學校有什麼值得留戀的,老師?同學?還是操場?教室?都不是,再想想又好像都是。
凡子的學習在班上只能算是中等偏下,以前他的腦袋裡就根本沒有“學習”兩個字。就是現在他也從沒想過將來上大學的事,只是看著有的同學轉走了,自己不跟著走就有點兒說不過去似的,至於為什麼轉學,轉學以後學什麼,怎麼學,他卻從沒認真想過。
正在凡子猶豫不決的時候,老舅託的那個老師捎過信兒來,說如果凡子不去就算了,班裡有一個空座位,好幾個老師盯著呢。凡子這才咬咬牙戀戀不捨地離開了育新學校。
從此以後,昔日在育新學校中八班朝夕相處的同學們便像一隻只衝破籠子的小鳥兒各奔東西了,彼此的關係也由過去的同班同學變成了今天的老同學。僅僅是多了一個老字,彼此間的感情卻生了巨大的變化,雖然老同學之間的來往少了,見面兒也不容易了,有時候十天半月甚至一年半載也見不上一回,可一旦見了面反而更加親熱了,雖然男女同學見了面還臉紅,卻再也不像以前那樣不好意思了,總可以說說話聊聊天。那些以前拌過嘴鬧過彆扭的同學再見了,自然也就相逢一笑泯恩仇了。
凡子離開育新學校以後,只在商場裡遠遠見過李萌一次。此時的李萌已經出落成一個漂亮的大姑娘了,看著李萌遠去的背影凡子又想起了地主婆兒和大白兔,心中湧上一股酸溜溜的滋味兒。
倒是劉麗麗時不時藉著找翠翠的機會常來看看凡子,此時的凡子對劉麗麗也不再恨之入骨了,都是小時候的事兒了,老記著,也太小家子氣了不是?現在,劉麗麗身上的那種官氣傲氣統統不見了,甚至在凡子面前還有些孤苦伶仃的怨氣,可憐巴巴的。
劉麗麗是最後一個轉學離開中八班的。在李老師的一再挽留下,劉麗麗堅持到初三下學期才轉走。劉麗麗的學習屬於中等偏上的水平,如果劉麗麗堅持不轉學,考上重點高中還是有一定把握的。俗話說寧當雞頭不作鳳尾,憑著劉麗麗昔日的餘威和良好的師生關係,最起碼先佔了地利人和的優勢。戴帽中學的老師雖然教學水平有限,但卻不怕吃苦,肯下功夫,再加上劉麗麗良好的心態和自信,肯定能水平揮。
高一期中考試以後,凡子在槐樹院大門口碰見了劉麗麗,一時都非常激動,激動之餘難免也有些緊張,臉紅紅的。
這時,槐樹院大門口早從茄子肚兒改到了茄子把兒上。自從小紅生了雙胞胎以後,麻桿兒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茄子肚裡的大門口改到了茄子把兒上的後門,原先的大門洞正好改成了一間臥室,一家四口子搬了進去住。寬綽是寬綽了,就是晚上睡覺的時候,小紅總是聽見“啪啪”的敲門聲,嚇得小紅一宿一宿睡不踏實,還老做惡夢。麻桿兒媽就想了個辦法,在原先大門口的位置上掛了把桃木寶劍。小紅的毛病不但沒好,反而連眼皮都合不上了。後來麻桿兒媽摘了寶劍又在牆上掛了一塊大大的鏡子,說是照妖鏡,小紅的毛病才慢慢好了。阿康兩口子也不示弱,緊挨著自己的南牆山蓋了間小廚房,沒想到剛蓋好沒幾天,阿康就在廠裡分了一套一室一廳帶暖氣的樓房,搬走了。老莫把廊簷接出一塊來封上,在裡邊做飯,還裝上了土暖氣,風颳不著雨淋不著。李嬸一賭氣把院子正當中的花池平了也準備蓋房子,後來被李大伯攔住了,才算沒蓋成。從此李嬸的血壓就高了,李嬸也就不再操心別人的事了,辭了街道委員會委員,一心一意練起了甩手功,見天早早起來,和一幫老頭兒老太太湊到蓮池裡甩手。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