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你讓我找的。”陳兵說。
“真是你找的人?”凡子擔心地問。
“放心吧!哥們兒絕不會出賣你,膽小鬼。”陳兵說完又說:“行,哥們兒,你可真夠狠的,那天把小地主婆兒治的夠戧!都蔫了好幾天了。你也是,人家好心好意給你大白兔,不吃拉倒唄,還倒打一耙告老師了,不怎麼樣,太不怎麼樣了。”陳兵晃著腦袋唉聲嘆氣地說。凡子也覺著自己那天有些過分了,可想起李萌和那個小號,又覺著李萌是罪有應得……原來軍子回老家了
放學後,凡子急急忙忙向軍子家走去。走到軍子家門口,凡子又猶豫了,如果軍子他爸爸問起這事兒來,自個兒怎麼說呢,想了半天沒敢進門。
一連好幾天,凡子都是提心吊膽的。禮拜天下午,凡子正在大槐樹下彈球,軍子突然闖了進來。
“軍子?怎麼是你?沒事兒了?”凡子見了軍子大吃一驚。
“是我怎麼了?什麼好了?”軍子奇怪地看著凡子問。
“你你,你這幾天幹嗎去了?”凡子問。
“嗨!老家來電報,我爺爺病危。跟我爸爸回了趟老家,今天我先回來了。”軍子掏出一把軟糖遞給凡子。
“陳兵這小子……”凡子說著剝了塊糖扔嘴裡。
“有陳兵的,放心吧!”軍子拍拍鼓鼓囊囊的口袋說。
1 各味兒:特殊。含貶義。
2 老了:死了。
第九章。大喜的日子
“十一”這天,天還沒亮,槐樹院早就熱鬧開了,大夥出來進去,吵吵嚷嚷。在新房裡壓炕1的麻桿兒和小凡子也被李嬸轟起來了。“趕緊著,該幹嗎幹嗎去!昨兒晚上讓你們早睡,全不聽,這會兒知道困了吧?”李嬸喊完把被子掀了。
二子兩口子早就在過廳忙活上了。經過簡單的收拾,過廳做了廚房,前後院擺桌,兩頭兒上菜,既豁亮又方便。二子盤的三眼兒土灶佔了一半兒地方,二子媳婦老嫌人們過來過去的麻煩。李嬸說:“你就將就著點兒吧,沒讓你們在露天地兒裡折騰就不錯了,趕緊收拾收拾,當下用不著的往邊上歸置歸置,瞧你們擺的,都下不去腳了。”
“還真拿自個兒當回事兒了,又不是什麼正經大廚,還想拿一把兒。哼!”麻桿兒在一邊念閒雜兒。
“大喜的日子,少他媽將就材料湊合事兒的!滾!”李嬸把麻桿兒罵跑了。
“這小兔崽子,嘴裡沒一句好話!”二子瞪著紅紅的眼珠子說。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二子媳婦緊跟著幫腔。自從二子當上大廚,這兩口子是夫唱婦隨配合默契。
“哎喲!你們兩口子倒真歡實,一宿沒睡吧?”麻桿兒剛走,拐哥又一扭一扭過來了,“噯,二哥,別不是心裡沒底吧?二嫂,還有你,先把眼上的眵目糊抹活幹淨嘍,髒了吧唧的讓人一看就膩味。”
“人家這不還沒顧上洗臉嘛!”二子媳婦不好意思地揉了揉眼角說。
“什麼?沒洗臉你們倆就鼓搗吃的呀?”拐哥張大嘴吃驚地問。二子媳婦趕緊說:“沒洗臉,洗手了,你看。”說著伸出兩隻油乎乎的手讓拐哥看。
“就是,活兒做的怎麼樣咱先放一邊兒。最起碼,人得說的過去呀!”麻桿兒抹了一臉肥皂沫子又回來了。
二子媳婦正端著一大盆炸丸子,說:“麻桿兒,今兒老莫的好日子,我不願罵你。還有你,小柺子兒,都給我老實點兒。要不我先把你們倆過過油。”
“行了吧二嫂,別叫喚了,唾沫星子都掉盆裡了。”拐哥上前擰了二嫂**蛋子一把。
“你他媽等我騰出手來再跟你們算帳!”二子媳婦跺著腳狠狠地罵著。
“同志們,同志們!先停停,往一塊堆兒湊湊,聽我磨叨兩句。”常伯伯站在北屋臺階上招呼大家,常伯伯拱拱手說:“今兒到了最要勁兒的時候了,大家要鉚足了勁兒,站好自己的崗,放好自己的哨,有事多照應,有事多擔待,一切為了老莫和黃花。行了,廢話少說,我先代表主家謝謝大家!”說著向大夥鞠了一躬。轉身來又上上下下打量著二子語重心長地囑咐道:“記住,二子,你這會兒就是大廚,全保定城有名的大廚!比白運章望湖春掌勺的還厲害,你就尥開蹶子幹吧!”
“常頭兒,起猛了?說胡話呢?”麻桿兒大喊。
“吹唄,反正吹牛不上稅。”拐哥也跟著嚷嚷。
“別理他們,二子,咱就得這麼想,就得這麼幹!對不對?同志們?”
“對!對!”拐哥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