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遠讓若水陪著岳母多說說話,說要換衣服,帶著孩子先回院子了。
薛明遠回到院子裡,院子裡的下人們就過來見禮。兩個嬤嬤,八個一等在屋裡伺候的丫頭,八個二等在外屋打下手的,還有十六個粗使的。屋裡就剛才這功夫已經打掃好了,薛明遠一進屋就有淡淡的香味。屋裡擺設並不耀眼,但全是稀有的古玩,屋外的廊下看著名貴的花木,薛明遠端起茶杯一看都是官窯汝瓷的。
薛明遠長出了一口氣,這就是若水以前的生活,嫁給自己之前過的日子。薛明遠正想著,下人通報說二夫人派人接薛浚去她那玩一會。薛明遠說了聲讓奶孃跟著就放行了。
而若水這邊到了老夫人的屋裡,此時屋裡只有姚太傅,老夫人,還有若水三人。姚太傅長出一口氣,輕聲道:“若水,姚家對不起你啊。”
66和離
姚太傅長出一口氣,輕聲道:“若水,姚家對不起你啊。”身為數朝元老的姚太傅看見薛浚的後馬上,不消片刻就能想明白其中的種種事情。
若水卻微笑著說道:“孩兒在姚家的榮耀下享受了那麼多年,就應該維護這份榮耀。所以孩兒現在不知道父親者對不起是從何而來。”不惜犧牲自己來維護家族的這份榮耀,這份維護包含著多少淚水多少沉重。姚太傅看著若水說著這些話時,臉上沒有任何違心與不情願,面容還是那麼平靜。若水的心裡已經全部接受家族帶給她的榮耀與不幸。
姚太傅看著若水,嘆了一口氣。對不起,孩子,姚家再有權勢也無法抗衡皇家。父親再疼你也無法因為把這個事擺到檯面上來說。皇命天授,皇權滔天。這不僅僅是區區簡單地八個字,他背後充滿著鮮血淋淋,它代表著生殺予奪的大權,一句話就可以翻天覆地的力量。
世家與皇家對於權力的拉鋸戰永遠在進行著,雙方隨時隨地都在做著不同程度的妥協,例如皇帝需要保護世家種種的權益來獲得他們的支援。對他們的一些行為視而不見,提拔世家子弟,而與此同時皇帝也利用著世家鞏固著自己的地位。而世家也同時支援的皇權,謹慎的維護著自家的權益,保護著自家的地位。
這就是藏汙納垢的名利場,就如一隻驕傲的孔雀,開著華麗的尾羽。正面望去是無與倫比妖豔的美麗,而背面不過是一個噁心的屁股而已。皇家與世家維持著面上的歡樂融融的祥和,卻在臺面下進行著種種交易。
姚家會不會有一天傾全家之力反抗皇權,有可能,但絕不會因為皇家算計了自己女兒這件事情。若水在姚太傅的眼中很重要,但是在姚家這輛戰車上她的分量太輕了,每一個人都太清了,家族的利益才是不容侵犯的。於是當姚家家族裡其餘的人知道若水帶著孩子回來這件事情之後,他們第一個反應不是如姚太傅一樣,把若水的心情放在第一位。
他們當年為什麼對於姚太傅讓若水匆忙嫁人這件事整個家族選擇以沉默作為支援,最主要是因為一個不能生育的女子做不了皇后,那麼做側妃的話只能依靠皇帝的寵愛,沒有自己的孩子作為依靠在後宮中終究不能立足。就算抱來一個孩子養著,這個孩子比的過皇后的孩子麼?
到時候姚家想要從中獲利,那麼不僅要對抗皇后的孃家,更要對抗流傳千百年的嫡庶禮法。而他們能所依靠的不過是皇帝那虛無飄渺的愛,一個九五之尊的感情究竟能靠得住多長時間,誰也不知道。而救命的恩情,這份情人家認就是恩清了,不認,就是你知道的太多了,自古以來最是無情帝王家。所以這個勝算太渺小了,而抗爭的結果如果輸了,姚家要付出的代價卻太大了。他們賭不起,所以整個家族的人對於姚太傅讓若水匆匆嫁人選擇了沉默的支援。
姚家眾人聽到這個訊息深思過之後是緊張,不是緊張皇帝算計自家女兒,而是緊張在皇帝的眼中,自家比不上皇后孃家,再一些時刻是可以放棄姚家的,姚家眾人首先想的是這件事情。所以姚家的人開始了調查,到處到底是誰出的手。你要是把它理解為替若水著想,也很美好,但是事實是眾人要知道自家到底是因為什麼讓皇家在那一個時刻選擇放棄了自家。
當晚姚家舉行了家宴,歡迎薛明遠帶著若水回孃家。薛明遠在席上略有些緊張,若水偷偷在下面拉著薛明遠的手給他打氣。姚老夫人特意命人把薛浚的座位放在自己身邊,親自給薛浚夾菜。姚太傅幾次暗中打量薛明遠都暗自搖了搖頭,他有了個驚天的想法。
姚太傅一直覺得薛明遠配不上若水,自家的女兒當初嫁得匆忙京裡的態度有不明朗。現在風聲過去了,若水又可以懷孕了,京裡的態度也是當做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