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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俺差!”青雲聽她媽這一說,立刻發表自己的意見。

“俺也差,俺也差!”雷達這段日子正四處找錢試圖填滿他姐給他買的小肥豬儲錢罐,一聽有錢可以要,立刻眼睛放光,跟著嚷了起來。

“這倆孩子!”玉秀兩手一伸,一人拍了他們一腦瓜子。

李家自青雲鬧農技中以來,倒是難得的一家人坐在炕上和諧地聊了一個晚上。

第二日一大早,村委的大喇叭倒開始吆喝開了!原來市防疫站給各個村、鎮送來了體溫計和非典預防宣傳手冊,讓村裡每戶人家都到隊大院裡去領。

玉秀一聽這個,連飯都沒做,就趕著排隊去了。不到一頓飯功夫,便領回兩支體溫計、一本非典預防知識手冊和一張標有市醫院電話的洗手六步法掛曆畫。除此之外,村委大院裡還設了兩張隔離床位,說是隻要發現有發燒感冒的,就必須移到這裡隔離。

林民正蹲在院裡修摩托車,聽到這話便不禁問道:“不是說發現一個發燒的,全家都得隔離麼?咱村這兩張床咋夠用呀!劉國立那麼愛做面子活兒,乾脆把自家前院倒出來得了,屋子還多!”

劉國立家的院子與村委會相連,本是在村委大院後邊。當年村委會是前後兩排房子外加一內一外兩個大院,這大院裡的那排當年是個紡織廠子,老李太太那一輩兒的婦女婆娘,當年有不少都在裡面做過工,後來上頭下文書說要割資本主義尾巴,又轟轟烈烈地鬧了好多年革命,那廠子織了布也賣出不去,漸漸地,便荒在了那裡。劉國立家現在的房子,是原來他老岳父——解芳琴她爹留下的。

解芳琴原來還有個哥哥,十歲那年大沽河發大水,偷偷地跟在打漁的大人們身後下水,結果踩了流沙,待被人發現救上來時,早已斷了氣息。解芳琴她媽在生解芳琴那會兒傷了身子不能再生,本就寶貝家裡這根獨苗,哪想到說沒就這麼沒了!傷心過度的解老孃,沒過幾天也跟著去了。解芳琴家裡剩了她跟她爹、還有個小七歲的妹子,她爹又是個做隊長的,整日裡怪忙,卻因著怕後孃虐兒,最終也沒再成家。解隊長沒空做飯,便將大閨女寄養在鄰居劉國立家,小閨女則因著年紀太小,直接送到了孩子她姥姥家,直到長大了又嫁回村裡。

讓大家沒想到是,解芳琴去的次數多了,隨著兩個孩子的成長,竟漸漸互相有了心思,劉解兩家乾脆做了近門親家。

那會兒,老劉家孩子多,劉國立兄弟姊妹好幾個,家裡屋子又小,成親時兩家便商量,到時候讓一對新人直接住到丈人家,反正就在隔壁。這樣劉國立成家的房子便是老丈人家的房子新裝了一遍而成的,解老爹隨著小倆口住,正好養老。後來,解隊長見廠子荒了,屋子空在那裡怪可惜的,便將自家院子與村委內院連了起來,又砌了牆,在村委內院的月亮門上按了扇鐵門,這樣便將村委的內大院一分為二,隔了出來。

按說劉國立他岳父這事兒辦得著實有些不地道,說白了,這就是佔村集體的便宜。可劉國立他岳父一當就當了十多年隊長;劉國立他堂叔劉建設打小是劉國立爺爺養大又看著他成家的,在八幾年這幾屆,村長便一直由劉建設當著;九十年代初,劉國立辭了學校的職務,回村也開始接班做村長,這前前後後三十多年,大家就是有意見也不好說啥。也就像林民這些小時候去大隊場院裡玩過的或許還有那麼點小忿恨,待村裡七幾年之後出生的人漸漸多時,大家也慢慢地習慣了只有外院的村委會。至於曾經的大隊內院,多數人早已忘記了。

玉秀知道林民與劉國立有些小齷齪,這些年對劉國立便一直有著小意見。細說起來這事兒兩人都有一些過錯,可林民畢竟是自己男人,再說,那會子都被逼到那份上了,泥人還有三分性子呢,況且林民還是個犟脾氣的——

事情要從那年葡萄園分包說起。

那年玉秀剛生了雷達。沒有玉秀幫忙,林民打理園子便吃力了不少,葡萄園又因著有人故意禍禍,老李太太眼紅在村裡嚼舌頭,這一年下來,倒是出了不少閒話。

葡萄園要分,勢在必行。

可怎麼分?卻成了問題。

那會子劉國立已經不是村長了,可他五服裡的叔叔劉西木,卻早就打了葡萄園的主意,想著用自家在村西頭的五畝二等地換林民的二十畝葡萄園,便請劉國立從中說合。

劉國立想著,葡萄園雖然掙錢,可畢竟是村裡的土地,早晚要收回再劃的,與其到時候白被分了,不如趁早換點兒實惠。用五畝二等地來換二十畝荒地,真真也算是不錯了!

葡萄園雖是荒地,卻正是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