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剛喝到嘴裡的一口水噴了出來，虛空臉上也掠過一瞬間的訝異之色，結結巴巴地說：“你……你說這是什麼廟？”

“是姜公廟，為了紀念姜子牙姜先生的。”

“呃？帕拉斯小姐，你怎麼了？”卡爾奇怪地看到帕拉斯閉著嘴巴，腮幫子鼓得老大，脖子憋得通紅，顯然正在極力地抑制想大笑的慾望。

終於，帕拉斯還是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這麼破的廟？姜子牙？哇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哪……哈哈哈哈……”

臉色不大好看的虛空把手伸進帕拉斯張大的嘴巴里堵住她放肆的笑聲，然後臉色陰沉地說：“千年前，姜子牙為了制止個人崇拜，不是把這座廟給拆了嗎？怎麼還會有一座姜公廟？”

卡爾驚訝地瞪大眼睛：“您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虛空面無表情地撒謊道：“我有個朋友以前來過夢幻都市，聽他說過一些夢幻都市的事情。”

“是這樣啊……”卡爾雖有懷疑，卻也不敢多問，便說道：“當年姜先生認為為他建廟會導致個人崇拜的不良之風，所以拆了姜公廟，但是後來他離開夢幻都市之時，這間廟又被建了起來，不過卻是出於相反的目的。”

“什麼目的？”

“政府下令，每個在夢幻都市出生的人都要朝他的塑像吐一口唾沫，所以這裡才會變得那麼臭。”卡爾用手一指正東方：“就在那裡。”

眾人依言望去，一具歷經風霜侵蝕的石像立在神龕上，面目已經模糊得看不太清楚，石像上沾滿了還沒有乾的唾沫，甚至還有幾口濃痰。

“慘啊……慘啊……”帕拉斯在一旁發出了帶點譏笑意味的感嘆。

此時，花無邪突然上來問道：“卡爾先生，你能說一下關於姜子牙這個人的事蹟嗎？”花無邪首次聽到這個名字，是在塔西絲的口中，但是當時女王不願多說，如今再次聽到其人之名，花無邪心裡的疑問被勾起，想從卡爾口中得知一些他想知道的事情。

卡爾觀察了一下眾人的神色，見他們大都露出十分渴望知道的神色，只得嘆了口氣，道：“既然各位那麼想要知道，那我就告訴大家吧。”

“千年前，偉大的英雄阿契里斯創造了完美的國度——夢幻都市，與他一同建立這個國家的，還有都市的設計者智慧女神雅典娜，還有從東方來的崑崙仙人姜子牙。

為了使全世界都成為夢幻都市一樣的樂土，阿契里斯大帝透過‘聖戰’不斷擴張夢幻都市的領土；同時為了實現四族合一的大一統理想，阿契里斯對各族強制實行了種族融合，矮人、妖精、人類、半獸人在刺刀的威逼下各自與不同的種族通婚，花費了近百年時間，夢幻都市裡再也沒有了種族的差別。”

說到這裡，卡爾將頭髮撩了起來，眾人清楚地看見了他尖尖的短耳，既像妖精又有點像是獸人，“可以說，夢幻都市裡每個人都擁有四族的血統，為了這個，不知有多少不願與異族通婚的人死在憲兵隊的刀下。”

“這不是很好嗎，所有的種族都不分彼此，就不會有種族間的戰爭和仇殺了呀！”妖精族長年與矮人交戰，迪娜深深地體會到種族相爭的害處，對種族合一的社會有一種認同感。

虛空笑道：“如果讓你和半獸人結婚，你願不願意？”

“當然不願意啦，我是屬於無相的！”迪娜吐了吐舌頭，縮排無相懷裡。

卡爾咳嗽了一聲，繼續說：“但是後來，身為創國者之一的姜先生卻和聖賢王發生了意見上的分歧，兩人的矛盾逐漸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並最終發生了千年前的那場聖者終結之戰。聖賢王死後，失去了強大的武力控制，絕大多數被迫臣服的種族都透過起義脫離了夢幻都市的統治，只剩下一小部分人繼續追隨聖賢王的理想，堅守著最後一塊陣地，這就是現在的夢幻都市。”

花無邪問道：“那位姜先生怎麼樣了？”這也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他離開了夢幻都市，從此成為人民心中的罪人和叛徒，並在臨走前一劍劈出了魯納爾狹道，阻斷了夢幻都市與外界的聯絡，也許他是不想讓罪惡繼續蔓延開去吧。”

“咦？”迪娜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事一樣叫了起來，指著姜子牙的石像說：“我怎麼覺得他這麼眼熟，很像是某個人，卻又想不起來是誰。”

這句話把眾人的注意力都引了過去，花無邪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具石像，若有所思。

虛空右腳悄無聲息地地上一踏，這間破廟開始搖晃起來。

“地震？”卡爾心中閃過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