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急了眼想要過來幫忙的郝南仁被全喜扯住,兩人也打了起來。
小文哥的敏捷度很高,林子佼踢出去的腳落了個空,他嘿嘿笑道:“小辣椒妹妹你真狠,你把哥踢壞了,可要包賠的!就罰你給哥哥當女朋友好了……”
感覺到圈著自己的手臂又緊了幾分,臭烘烘令人噁心的氣息向自己的臉上湊過來,林子佼雙手『亂』抓雙腳『亂』踢騰,使出全身的力氣喊道:“救命啊,抓流氓啦!”
事實上這半天的功夫,已經有幾撥路人和學生路過,只是這兩個混混看著就不好惹,沒人敢惹禍上身,都裝著看不見匆匆離開。
林子佼知道喊也沒用,她只是希望喊聲能讓小文哥有所顧忌,不要做出太出格的行為。
然而隨著她這一聲喊,圈著她的手驀然一鬆,小文哥被一隻有力的手抓著後脖領扔了出去。
林子佼驚魂未定地回頭,愣住了。
居然是剛才那個“蠢貨”男子救了她。
他站在深冬的陽光裡,還是穿著那身短小到好笑的衣服,臉上的煤灰還沒洗去,目光中帶著幾分嫌棄地看著她。
他連看都沒看那兩個混混。
景堅的衣服和臉上的煤灰,使兩個混混產生了誤解,以為他是礦上的下井工人。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一個破煤黑子竟敢挑戰他們的權威?
全喜見狀立即從腰間抽出一把小斧頭跑了過來。
個子高又怎麼樣,他們可是有武器的,全喜衝著小文哥使個眼『色』,揚了揚手裡的斧頭。
被打得鼻血直流的郝南仁一時懵住了,按著鼻子看向這邊。
小文哥收到眼『色』也爬了起來,顧不得拍拍身上的雪和土,左右瞄了瞄周圍。
他從不遠處的角落裡揀了半截磚頭,和全喜兩人極有默契地一前一後圍了上去。
“媽的,一個破煤黑子(當地對下井工人的蔑稱)也敢壞爺的好事?”
小文哥吡牙咧嘴地說著,將拿著磚頭的手藏在身後竄了過去。
全喜倒沒有掩飾自己的武器,他像是生怕對方沒注意到自己的小斧頭似的,高高地揮舞著斧頭跑了過去。
“看爺一斧頭砍死你個黑狍子!”全喜喊著,和小文哥兩人一前一後向景堅包抄過去。
“小心!他有磚頭!”
林子佼喊了一聲便停下來——小文哥動作太快,她的提醒失效了。
郝南仁捂著流血的鼻子快步跑過來推她:“林子矜你快走,我留在這兒幫他。”
林子佼卻是不肯走,不管那傢伙有多蠢,總之人家救了她,她不能扔下人家逃走。
她左右看看,見方才小文哥摔倒的地方有一塊小石頭,便跑過去揀了起來。
抱著能幫多少幫多少的思想跑回戰場的林子佼,愣住了。
似乎只用了幾秒鐘的時間,兩名小混混便齊齊跌倒在地上,磚頭和斧頭都被景堅搶了過去。
景堅手裡顛了顛磚頭,隨手扔在遠遠的角落裡,又輕描淡寫地徒手將斧頭柄折斷,冷冷地看向全喜。
“還不快滾!以後再讓爺看見你欺負女孩子,你的腿就是這下場。”
他將半截斧柄隨手一擲,準確地打在磚頭上,一聲悶響,木質的斧柄竟然將磚頭擊成了碎塊。
兩名小混混看著碎磚頭和半截斧柄,簡直是目瞪狗呆。
本來以為自己拿著斧頭就是李逵,沒想到李逵在這煤黑子面前,只用了不到一招就變成了李鬼。
這傢伙臉這麼黑,只怕他才是李逵吧?
煤黑子一般力氣都大,徒手摺斷斧柄雖有點難度,倒也不是不可能。
可這木頭打碎磚頭的功夫,可就不是力氣大能解釋的,如果這塊木頭打在自己的腿上……
兩名小混混常年打架,也算是識貨的。
想到這兒立即面『色』大變,急急地站起來,互相攙扶著連滾帶爬地離開,臨走時還不忘弱弱地摞下一句場面話。
“臭煤黑子還挺硬,有種你別走,你給爺等著!”
景堅哼了一聲,朗聲笑道:“煤黑子咋的啦,有種你現在回來,爺揍到你服!”
他掂了掂手裡的小斧頭,頗有幾分心痛地嘀咕:“挺好個斧頭,咋就一衝動把柄給折了呢?算了,回去重安一個吧。”
說著話景堅抬起頭,恰好對上林子佼有些好笑,又有些驚訝的目光,立即便冷了臉。
“看啥看,還不趕快上學去,女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