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之後,是可愛的孩子……以前我也認為那就是幸福,不過呢,巴利凱,』
曼莉德雖然語氣悠緩,卻不給巴利凱任何插嘴的餘地。
『如果我真心想要這些的話,就不會離開瑞基珊德拉。』
瑞基珊德拉的娘子軍,在隱退之後大多締結良緣過著安定的人生。娘子軍的姑娘們是市民憧憬的物件。
『也許總有一天,我會想要這些,但至少現在不是。』
『伯斯如果在那孩子身邊,今後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有很多事情不是靠劍就能解決的。』
『這一點我當然知道。』曼莉德露出雪白的牙齒,『在瑞基珊德拉跟伯斯分手後我就後悔了。』
她繼續說:『為什麼不跟伯斯一起走……我已經厭倦了不斷地後悔。』
她的臉上漲滿了決意的神色:『想盡全力活下去。為了那個人……』
曼莉德突然意識到巴利凱的心情,沒有繼續說下去。
『如果在他身邊的話,我會努力地活下去。』
『即使,暴屍荒野嗎?』
巴利凱嘴邊浮現出笑容,那不是諷刺,說不定是放棄。
『這種覺悟,我在離開瑞基珊德拉時就有了。』
巴利凱覺得曼莉德笑容太過透明。
『直到三年前,隊上的女孩子出現重大失誤之前,我一直都在咀嚼後悔的苦果。』
『那時候如果你跟伯斯走了的話,你就會成為逃兵和叛徒。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啊,你不是還有雙親和兄弟嗎?』
曼莉德是瑞基珊德拉市民階級出身,父親也是軍人,雖然已經退役了。
『是……我不想讓父親蒙羞。因此,我才承擔起別人的錯誤辭去了隊上的工作。我反而要感謝那孩子,這樣的話,我就會在不傷害任何人的情況下離開。』
『即使過了三年,見不到伯斯的可能性也很高啊……』
『象他那種人,我覺得總有一天會碰到的。』
伯斯比任何人都顯眼,又是自由戰士。見過他的人一定會口耳相傳。
『我只是堅信一點:只要我們彼此還活著!』
巴利凱已經沒什麼話好說了。他將目光轉向霧雨朦朦的中庭,曾經一時猛烈的大雨現在已經基本穩定了。
拉克西三人在黃昏之前告別了月亮神殿回到了扎魯伏特的宅邸。隨即被伯斯告知十天之後出發。
『十天後……』
『是嗎……終於……』
無論再怎麼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拉克西還是無法掩飾聲音的顫抖。
『出發前扎魯伏特元帥會舉行告別晚宴。』伯斯裝作沒發現地說。
『悌誒在哪裡?』
『自己的房間。』
伯斯從視窗看了看天空。雨還在下。
『看來心情已經穩定了不少啊。』
這場雨的元兇——悌誒,目前站在自己房間的窗邊,眺望著庭院。
扎魯伏特府上有很多棟建築,主屋是石砌的兩層建築,別館是木製建築物,庭院和涼亭也是雅緻的木製建築。鏤空的雕刻非常精美。
悌誒的房間在二樓。從視窗可以看到帶著綠意的庭院和涼亭。
『馬上就要到阿庫拉花盛開的時節了。』
聽到拉克西走進來,悌誒沒有回頭說。
『阿庫拉的花……』
阿庫拉是這個庭院大量種植的樹木,秋天,會開出一串白色的小花。香味四溢。
『我們出發的時候,正是這個庭院的阿庫拉盛開的時候。』
『出發……』拉克西覺得胸口突然有種窒息感,『終於要……』
『……已經沒有時間了。』悌誒像是在解釋。『真不忍心就這樣離開阿度利艾,但是沒辦法。』
對悌誒來說,在伊路阿迪魯死後,他就已經看透了阿度利艾的末路。那種心情是沉重的。儘管如此,就如扎魯伏特所說的,他們不允許作為旁觀者。
『我……』
說到這兒,拉克西陷入短暫的沉默。悌誒耐心地等待。
『今天,巫女王大人把這個交給了我。』
拉克西為了隱藏內心的混亂,故意粗魯地說,『雖然我現在還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才好……不過,』
這是她進來第一次展露出微笑,『謝謝。』
拉克西將懷裡珍藏的憲章拿出來,『不過,這麼珍貴的東西……我不能收。』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