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如此不修邊幅。」
白瓊斯惱怒地一擺手,道:「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我做了一個惡夢。」
「惡夢?」屋子內的眾人都猛地一驚。「別告訴我你夢到了神族的厄運。」高曼羅盡力地裝作不以為然,但是誰都看得出來,他已經有些緊張了。
「這次的夢非常清晰,」白瓊斯喘了口氣,大聲說,「我夢到一位騎白馬的少年,帶著一柄可以劈開一切的利劍而來,所到之處,我們神族士兵的屍體堆積如山,我們神族的戰旗在火中化為灰燼。」
「這太荒謬了,」龍羅爵士懊惱地說,「根據你以前的預言,我們神族將會毫不費力地戰勝毫無戰爭魔法的人族,將他們永遠征服。在和神族的戰爭中,沒有任何一個人類可以佔到半點優勢。」
「我做這個預言的時候,戰場上只有人族和神族的存在。但是,現在,這個奇怪的少年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他對於人族和神族都無比的陌生,但是他的心卻被人族的悲劇所撼動。這個異數的到來,改變了我以前所做的預言,也改變了人族的未來。」白瓊斯嚴肅地說著。
「既不是人族,又不是神族?難道他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龍羅的臉上帶著嘲諷的微笑大聲說。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應和著龍羅的語氣鬨笑了起來,連一向和他過不去蓮珍妮都不例外。沒有人能夠輕易地相信這個幾乎完全不可能的壞訊息,除了一直沉默寡言的馬立華爵士。當屋中的眾人毫不自然的鬨堂大笑漸漸平息的時候,馬立華沉聲問道:「瓊斯,你還記得夢中少年的長相麼?」
白瓊斯搖了搖頭:「他的面貌無法看得清晰,但是他的衣著我卻牢牢記著。他穿著青色的皮甲,揹著紫青色的利劍,帶著漆黑如夜的斗笠,騎著一匹毛色雪白的戰馬。」
「馬立華,你不會真的把瓊斯的話信以為真吧?」龍羅的臉色有些發白。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指揮官,我們必須消滅這個隱患。」馬立華斬釘截鐵地說,「只要找到這個少年,然後把他擒獲或者斬殺,那麼神族必勝的命運就不會為之改變。」
聽到馬立華的話,白瓊斯本來緊張的心緒終於平緩了下來,緊繃的臉上露出一絲釋然的微笑,連連點頭。
「這也不失為一個讓我們高枕無憂的方法。」高曼羅似乎終於踏實了下來,從懷中摸出一塊白手帕擦了擦鼻尖。
「馬立華爵士的方法是確實可行的,我贊成。」羅布德連忙說。
「龍羅,你看呢?」在這個時候,蓮珍妮也不顧自己對龍羅一直以來的不滿,沉聲問道。
「就當作沉悶軍旅生活的消遣,未嘗不可。」龍羅一招手,將門口的副官招進房來,大聲說:「傳令駐紮天都的龍騎特擊隊追捕一名戴黑斗笠,背紫劍,穿青甲,騎白馬的少年,要活口,我要好好看看他是何方神聖。就把這次行動稱為獵魔行動,立刻去辦。」
「是!」副官高喝一聲,轉身走出了門。
「好了,」龍羅似乎一瞬間就忘了剛才的一切,正顏厲色地說,「現在我們再討論我剛才的提案,我決定一定要將這個重犯放出來,然後我們可以順藤摸瓜地找出藏在西南蠻荒的所有人族殘略勢力,將他們一網打盡。」
「我強烈反對!」蓮珍妮大聲說。屋子裡的眾人重新恢復了剛才熱火朝天的模樣。只有白瓊斯和馬立華頗為憂慮地互望了一眼,默默搖了搖頭。
緩緩向天都挺進的天雄仍然在擔心悄語無影連的境況。「那麼多的蟒肉,應該可以夠他們過了這個月吧。」想著那些可憐人衣食無著,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天雄緩緩搖了搖頭,「如果神族大軍真的像傳說中那麼厲害,天下大陸的人類根本無法和他們抗衡。」他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身,感受了一下背後揹著的天下劍,心情一陣激動:「所有人類的命運,就要靠我一人一劍去扭轉,這是我一生最重要的時刻,如果我失敗了,那麼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幫助天下大陸水深火熱之中的眾生。」
當面前的叢林漸漸向後隱去,一片寬廣的農田和原野映入眼簾的時候,天雄猛地一挺身軀,雙腿用力一夾胯下的瘦馬。那匹瘦馬嘹亮而興奮地嘶鳴了一聲,撒開四蹄,朝著高高坐落在天骨山脈上的天都急馳而去。天雄回過頭去,看了悄語森林最後一眼,暗暗想道:「擊退了神族之後,要趕快回來通知他們回家繼續種田務農,不要再在森林裡過飢一頓飽一頓的日子了。」
接到龍羅總指揮官的命令,龍騎特擊隊的韓特隊長立刻興奮了起來。韓特乃是神族著名的勇士,在魔法師主導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