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被我哥哥寵壞了,實在沒什麼規矩。”
是呀是呀!我心有同感的剛要點頭。阿君卻先微笑著開口了:“哪裡,香小姐是一位很勇敢的女孩,面對紅耳狼時一點也不比男人遜色。我一直在想這樣一位女英雄是怎麼教出來的,原來是有您這樣的叔叔啊!”
好一著射箭先射馬,哪個人不喜歡戴高帽子,更何況是由阿君這樣的美人來戴。村長高興得嘴都快歪了:“哈哈,香丫頭這麼有膽量可不是我的功勞,她是像我大哥。”
“怎麼會呢?畢竟是血親,村長的哥哥一定和您一樣了不起。”聽著一向不愛與人打交道的阿君一嘴的甜言蜜語,我忙灌一杯酒下去止住身體的寒顫。也難怪阿君這樣,他對香菜簡直是勢在必得。自從確定方向儀無用後,他就一直把香菜掛在嘴邊,好像這樣一來就不會迷路似的。不過我可從來不知道他拍人馬屁有那麼厲害,一臉真誠得足以是做保人,他不去當政客還真可惜了。
“我哪比得上大哥啊!他年輕的時候是整個大陸都有名的弓箭手,可惜·······”
“可惜什麼?!”
一個粗獷的聲音打斷了村長的話,也讓所有人安靜了下來。我尋聲看去,才發現那人不過是一個矮小的獨臂大叔。他細長的四肢瘦小的身段更象是我的同行,不過我確信任何一個盜賊都不會有他那樣的眼睛!那是一雙堅定銳利如鷹一般的眼睛,一雙嚴厲正直令人不敢直視的眼睛。村民們顯然很畏懼這樣的眼睛,當他目光往這邊掃來時,連阿君都忍不住摸向了背後的巨劍。
“大,大哥?”
村長的叫喚令我明白了他的身份。原來可惜是這樣的意思,的確,有著這樣一雙眼睛的弓箭手卻失去了對於他這個職業來說必不可少的手,實在是很傷心的一件事。
那位嚴肅的弓箭手沒有理會他的弟弟,反倒向我們這邊走來。他用一種審查性的目光打量了我們許久,終於開口問道:
“你們就是那兩位勇者?”
“是的!”阿君正色答道,可惜那張人妖臉實在沒多少威嚴可言。
大叔似乎很滿意他的回答,他向阿君,或者說是阿君身後的巨劍點了點頭。然後把他那令人如坐針芒的目光轉移到了我身上。
第二部 香菜篇 第六章 父親的弓+安德的職業
老實說,我向來和認真嚴肅的人八字不和。而香菜的老爸就是這種人。我討厭他的目光,因為他令我頭皮發酥,儘管知道這類人有點像動物,認為逃避他的目光的人全是弱者,但我還是把目光移到了別處。這一次,我發現了我一開始因為他攝人目光而沒注意到寶貝——他肩上背得一把短弓。
那真是一把相當精緻的好弓,好到我一看見它手就從指尖處開始癢了起來,整個心臟像被十幾只貓爪撓著,一雙眼睛更像是被最強力的膠水粘在了上面一動也動不了了。我想伸出手去摸一摸那金色的弓背,看看它是否真像沙漠中的細沙那樣滾燙;我想親自擦拭那兩顆像是直接長在弓背上的青色貓眼石,聽聽它們的內部是否真的囚禁著一隻兇惡的鬼魂;我想用我的靈魂去感受那宛如拾取月光鍛造而成的銀色弓鉉,嚐嚐是否真如神殿前的流動的銀色聖水一般冰涼沁心。
在那一刻我對眼前這位落泊弓箭手的全部同情化成了灰燼,儘管他把這把弓保護得極好,但這弓在再也無法射出流星飛矢的他的手上,等於是暴殮天物!可是如果我“借”走它的話,那香菜還會和我們同行嗎?我開始在這兩者之間猶豫了起來。
“你的弓呢?”
那個如同審判一般的聲音在我耳邊忽然炸開,我茫然地跳裡原地兩三步後,才驚覺那個大叔好像還在我的面前(廢話,他不在你面前,你在垂涎誰的東西啊?)。
“弓,你的弓呢!?”
不滿我的反應,他提高了他的聲調,好像一位長官在責問一個犯了錯誤的新兵。我慌慌張張四處張望,從眾人的目光中明白了他好像是在和我說話。但是,什麼弓啊!那把弓不是在他背上嗎?我好像還沒下手偷它吧!
我的東張西望顯然讓他誤會了我的意思,他的目光變成了徹底的輕蔑:“哼,一個連自己的武器都不知道到哪去的弓箭手,看來也不是多了不起的人。”
弓,弓箭手?!他說我是弓箭手?他那麼可怕的眼睛是擺設嗎?誰看了我的相貌,衣著,動作也該知道我是盜賊啊!他怎麼會弄錯的?他可能見到比我長得更像盜賊的盜賊嗎(問題:長什麼樣子才是盜賊的長相)?他要是誤會阿君還有情可原,但他怎麼可能弄錯我的職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