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除非是逼不得已才動手,因為都知道修行的不易。而你們雜交獸修行更是比其他種族要艱難,離開族群的庇護獨自生存,在處處死亡的萬重山內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你們更應該珍惜生命。”
欒豹知他所言不假,光看他能御起土牆抵擋住自己觸角一擊就可知道,即使自己以最強攻擊態,也戰勝不了對方。而且任木世已然化成人形,他透過氣味判斷出對方是萬重山的妖,卻無法看透他是什麼種族,所以自己修為比他差太遠。但雜交獸暴烈的性格不允許他就這麼輕言放棄,尤其是單憑几句話就放棄,讓他感到有些恥辱,想到這,他熱血開始沸騰,血絲迅速充滿雙眼,衝著天怒號起來,真氣猛烈爆發,一陣陣的向周圍擴散,同時身軀又再度變大,慢慢向最強攻擊態進化。
任木世臉色依然平靜,他示意錢叔後退,身形一晃來到狼人面前,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對方澎湃的真氣竟連他衣角都沒有吹動。欒豹怒吼著衝到他面前,竟張開大嘴想要咬他。任木世依然不動,只是眼睛精光一射,欒豹的血盆大口在離他不到一尺的距離停下,雙目惡狠狠的盯著他。身後的狼人和屋內的錢叔等人都緊張的注視著兩者,不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
欒豹的真氣狂潮般持續向對方湧去,意圖在氣勢上營造強勢氛圍。誰知真氣一接近任木世,就好比泥牛入海無訊息。就這麼僵持了一陣,任木世說道,“欒豹,走吧,不要把性命丟在這裡。”
欒豹變回原形,雖然他不如對方,卻依然毫不示弱,狠狠的盯著任木世,怒道,“好。我走可以,不過要把話說清楚。你讓我做什麼?否則日後若再遇到你,我可沒耐心再讓你們管我做事。”
任木世沒有細想,順口回道,“就按那位狼兄所說,你今後就不要殘殺幼兒了。”這番話也意味著,如果他要用人練功,他們就是再次遇到也管不了。畢竟同是妖族,修煉方式不一樣,任木世本身不走靠人修煉之道,但也不能限制他人修煉的方法。
這番話說完,欒豹沒有回應,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欒豹方開口說道,“好。我答應。那我走了,相信以後我們會有再見的機會。”
說罷,他閃電般遠離數丈,任木世忽然發現對方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猛然想起什麼,剛要開口。欒豹已轉身衝入廢棄木屋,陣陣慘叫聲由內傳來。
任木世大怒,一個箭步趕去,卻晚了一步。就在這瞬間,屋內已躺下三具屍體,在他破門而入的時候,欒豹手裡夾著一個人正從後門逃竄,嘴裡叫道,“這屋裡的人可不在你要求之內。”話音未落,身形已在十丈之外。
遲榮光和李泉因他疏忽大意而死的場景猛地浮現在任木世腦海中,激的他心中怒火大氣,心念一動,黑色長槍赫然現身。他運足真氣,衝著欒豹猛擲過去。
一聲慘叫,欒豹被長槍刺傷,任木世幾步趕過去,見被他擄走的人躺在地上,只是昏厥過去,沒有性命之憂。地上血跡表明,方才那一槍雖然沒刺中對方要害,至少讓他受了不輕的傷。
任木世強抑制住追上去的衝動,趕回去檢視屋內人傷勢。進屋只見錢叔老淚縱橫,摟著一具屍體哭道,“老張啊,說好兄弟們交給你帶,你也答應老哥帶兄弟們回家。怎麼,怎麼就先我一步而去呢。你這一去,我怎麼向你家人交代?”說罷嚎啕大哭起來,聲音充滿悲傷和無助,引得屋內人均痛哭起來。
任木世默默注視著這一切,想說什麼卻不知如何開口。看著滿地鮮血,發自內心的疲倦再度出現,這人間為何就這麼不太平呢?先前是人與人之間的仇殺,現在是人妖之間的新仇舊恨。但,究竟是誰錯了?遲榮光李泉錯了嗎?他們為了活命而造反,沒錯。鳴溪派錯了嗎?他們為了讓大璋王朝免於崩塌而剿滅起義軍,沒錯。欒豹錯了嗎?他說的現象都存在,無數妖族死於人類之手,他行為過激卻也沒錯。這幫弱小的人類錯了嗎?他們為了生存和家人四處奔波,寧可被人嘲諷也要保命存活,更沒錯。
那麼,究竟是哪裡的問題?任木世想不明白,也不願再去想這個問題。他來到狼人身邊,發現他已經能夠自行站立起來,好像在等自己的到來。
狼人聽著屋內傳出的痛哭聲,也是深深嘆口氣,隨後對任木世說,“在下狼族狼十三,謝謝恩人救命。”
“不必客氣,你我都是路見不平拔劍相助。”任木世回道,“十三兄不必客氣,叫我木世就可。”
那狼人慌忙說道,“那可不行。不過我也不甚懂得人類禮儀,確實不知該如何稱呼恩人。”
任木世來到人間後,第一次看到萬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