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令尊可有訊息?”
玉娘子神色一黯,回道:“自昔年失蹤後,至今仍是音訊全無。我只盼佛祖保佑,得讓我父女團圓。”
正圓大師搖頭道:“令尊昔年乃當世豪傑,忽地這麼失蹤,老納實感婉惜。不瞞施主,當今武林皆道北宗之人危害武林,手段讓人不敢恭唯,江湖上稱他‘氣邪’,因其練就天罡正氣,兼之行事詭譎,不為當世所容,故有‘邪’名。然老納卻對令尊有另一番見解,三十年前,老納有幸得見令尊,當日和他暢談萬物變遷,世間真理,直至三日三夜方休,深感令尊處世自有一套獨特的見解,雖與老納所習之佛理格格不入,卻皆是真知灼見,老納實是受益良多,故而對他景仰之極,奈何此緣不可再續.....”
玉娘子淺嘆了口氣,似在思念其父。宋青書不由得想當年他初掌暗堂,堂內的吳昊曾和他道氣邪徐邢是如何救他,並阻他繼續犯案,兼之少林方丈對他的評論,心中感到徐邢和王汗該是截然不同的人,王汗無疑是野心勃勃,極欲一統玄武門,進而君臨武林。徐邢卻不盡然,他似是江湖間的遊子,玉娘子對於玄武門得否一統不放在心上,其觀念該傳自其父徐邢,若今日徐邢尚在,玄武門或許是另一番局面...
只聽少林方丈續道:“施主難得光臨敝寺,不若盤桓數日,讓老納得有弘法之緣。”
玉娘子恭敬道:“方丈既有意賜教,小女自是感激不盡,只是我這兩個徒兒少年心性,要他們待在寺內,恐會悶壞他們。”
寇逸仇此刻問道:“玉娘,難道你不和我們一道離去?”
玉娘子搖了搖手道:“大師欲傳授佛理真意,此乃當世奇緣,我又怎可拒絕呢?”見寇逸仇神色有異,淺笑道:“逸兒不用替我擔心,少林方丈若肯至江湖上立威,其勢定不亞於宗主。有他在此照料我,又有何人能輕易犯我呢?”
正圓大師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過譽了,既然如此,便讓小徒領你前往廂房。”
那小沙彌隨即站出來道:“施主這邊請。”
在三人正欲離去之際,正圓大師又忽道:“宋二公子,請你暫留片刻,老納想和你私下聊聊。”
三人皆是愕然,不知方丈怎會獨留宋青書?宋青書向前拱手道:“方丈有請,晚輩甚是有幸。”
見著大門關上,廳內只餘方丈和宋青書二人。正圓大師開口道:“不知少俠對玄武門之內鬥有何看法?”
宋青書沉吟半響,跟著道:“玄武門百年相鬥,無疑是江湖之亂源,多少人為此而喪命,仇恨因而累積,此禍一日不除,江湖上決無寧日。”
正圓大師點了點頭,繼續問道:“不知少俠對於消彌此禍,可有何法子?”
宋青書直言道:“所有的玄武傳人皆有共同的目標,盼四部天玄遺卷重歸於一,玄武門得重現江湖,然因四脈共擁其訣,更進而形刀氣相連,劍拳相依之南北對恃局面,以今日之勢而言,欲除內鬥,若非北滅南,即是南亡北。”
正圓大師道:“少俠直言不諱,老納很是欣賞,少俠的想法也是這般嗎?”
宋青書微微感到正圓大師的用意,攤手道:“我自幼居於南宗,受家門觀念頗深,自習武以來,所求無他,力圖振興南宗,更求殺入北宗,手刃殺我親叔之人,魔刀王汗,進而由南宗一統玄武門。然而世事變化難料,這些年我化身為迵然不同的北宗徐子玉,方丈瞧得出來,玉娘及寇師哥對我情深義重,我自是不能忘卻,否則今日我便不會留在玄玉門,現在對我最重要的事,不是領南宗一統玄武門,而是如何消去兩宗之仇怨。”
正圓大師的眼底現出笑意,緩聲道:“阿彌陀佛。施主能有這番見解,實屬武林之福。”
宋青書回道:“玄武門之勢異常複雜,兼之有無極教干預其事,縱然晚輩欲消彌此禍端,仍是力有未逮。”
正圓大師雙目微亮,沉聲道:“少俠竟也曉得無極教欲染指玄武門?”
宋青書點頭道:“晚輩無意中得知,想必方丈對無極教近年來動作頻繁,亦有所覺才是。”
正圓大師長嘆了口氣,跟著道:“本以老納之立場,實不該評論外族異教之傳道,然而無極教教義極端,有違我中土民情,兼之入教者不但行事詭譎,更手斷兇殘的屠殺異教者,漠北近年來因而滅族者不在少數。如今他們既欲南下傳教,定會在中原掀起腥風血雨,老納顧及天下蒼生,不得不管上此事。少俠可知無極教為何欲取玄武門?”
宋青書精神一振,這一直是他想不透的地方,此刻揚聲道:“請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