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了心，向李峻山躬了躬身退了出去。枯骨君王並沒有多想，他很清楚李峻山並不是想揹著他和墮落天使說什麼，並不是見外。而是為墮落天使給出了足夠的空間。

“你在想什麼？”

李峻山向墮落天使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後者卻是沒有理會，只是木然地凝視著他。

“除了眼前這種空白的狀態，你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卻看起來不像是在擔憂什麼事情，而是在想某個人？”李峻山平靜地打量著墮落天使，說道：“當然，就我而言你的心事是在想人還是在想什麼事，是在緬懷你過去的輝煌或者是在憂心未來，這些表情根本沒有什麼區別，卻是芭芭拉告訴我的。金斯克曼，告訴我，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這跟大人無關吧。”墮落天使硬邦邦回了一句，能把李峻山稱呼為“大人”，顯然是為了他當初那個承諾而已，很明顯，對於李峻山，金斯克曼並沒有多少認同感。

“怎麼無關。”李峻山叫墮落天使來，就是想和他開誠佈公地談一次，枯骨君王不在身邊，他估計自己沒有辦法把心態不明的墮落天使能當枯骨君王那樣使喚。

“你現在的身份是我的侍衛，我的安全你得負責，如果你經常保持這麼一種狀態，誰知道在危險來臨時會不會影響到我的安全。”李峻山頗有些無賴地說道：“所以我得清楚，你的心事或者心結是什麼？別忘記你的承諾，我有這個權力。”

墮落天使的眉頭微皺起來，卻沒有說話。

李峻山也不急。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瓶酒水擺在他面前的桌面上，目光示意墮落天使坐下來，這次金斯克曼卻沒拒絕他的邀請，輕輕坐在了李峻山的對面。

“是你先來找我的，或者可以說是你們光明位面先來找我的麻煩。雖然你不能確定光明教皇要你們帶我回去，竟然想對我做什麼，但這對我而言，絕對是不可能接受的，沒人會喜歡和容忍任何人約束自己的自由。”

李峻山輕輕抿了一口酒水，目光凝視著面無表情的墮落天使，接著說道：“沒錯，我的召喚獸殺了金龍，殺了你的同伴，但我都是我自保的本能作為而已，那個情勢下無論換作是誰，我相信他們都和我的反應一樣，這也包括你。”

墮落天使仍舊一言不發，他的目光從李峻山身上移到了他身後的院牆，彷彿牆上優哉遊哉的逆種異形更能吸引他的注意。

“至於後來要那樣對你，即使歷史重演一次，我同樣會那麼去做……”

看到墮落天使修長的手掌緊攥成拳。李峻山心中微微一笑，臉上不動聲色地平靜說道：“你是天使，我是一個擁有無數黑暗召喚獸的邪惡召喚師，我相信你們光明位面絕對是這麼看待我的。如同黑暗和光明永遠處在對立面一樣，我和你，同樣是這樣，我不能留一個光明天使在身邊，所以你必須變成墮落天使，哪怕是用卑劣骯髒的手段。”

墮落天使的拳頭緊握起來，青筋畢露，他那略顯金色的眸子看向了李峻山，眼中充滿了憤怒。

“你別這麼看我，如果我們換個角度，除了殺死我以外，你一定也會和我當初做出一樣的決定。”李峻山放下酒瓶向後靠了靠，彷彿後面那厚重冰涼的椅背給他帶來了一些安全感。

“你到底想說些什麼？”墮落天使那宛如冰刀似的雙眸盯在李峻山臉上，哪怕是冷言冷語，卻總算是開了口。

“八年時間，確切的來說不到八年時間。”李峻山伸手做出了一個“八”的手勢，也不管墮落天使是不是能夠看懂，他說道：“從一個一文不名的普通落魄貴族少年，成長到如今完全影響到了魔界的局勢，我只用了八年時間。八年前，我還是一個幾乎被家族拋棄的沒落貴族子嗣，甚至於家族內的權力鬥爭使得我被人綁架險些殺死，從先天召喚獸的甦醒後，這一切完全不同了。”

“你只是幸運地擁有了一隻先天召喚獸而已，如果不是這些，現在的你和八年前沒什麼太大的區別。”墮落天使絲毫沒有給李峻山留情面。冷笑連連。

“幸運也是一種資本。”李峻山微微一笑，說道：“我絲毫沒有覺得擁有了這個資本沒有什麼不好。別人用一百年一千年甚至數千年、萬年的時間，都未必能達到我現在的高度，我擁有，我自豪。”

墮落天使冷哼了一聲，也沒有反駁。

“量的積累會引起質的變化，這一個多月來你跟在我的身邊，我想應該很清楚這一點了吧。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只要我願意，我可以讓光明位面在十幾年或者只要短短的幾年時間，完全被我的召喚獸統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