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羅布斯皺眉道:“但問題也在這裡:敵軍由於缺乏糧草,預計一到達這裡就會展開猛攻,因為時間越久對他們越不利,而我們剛攻下丁克城,城內局勢不穩,根本沒把握據此固守。一旦戰事陷入僵局,我怕可能會有變化!”
“不是可能,而是肯定會有變化。別人不說,鳳凰會的卡西隆一定會出問題!對了,原城主斯圖達特呢?”
“我們包圍了城主官邸,斯圖達特不肯投降,自盡身亡。”羅布斯嘆息了一聲,轉念道:“對了,少將究竟用什麼法子,竟然令鳳凰會主動投誠?若沒有他們居中配合,我們的一些措施絕不會實行得這麼快!”
“利益合作而已。他曾幫助我們攻克東門,我則許諾助他們吞下青火幫這塊肥肉!”程石嘆了口氣:“算了,還是任他們狗咬狗吧!我們犯不上蹚這趟渾水。我們可在某些方面提供給鳳凰會便利,但要小心他們反咬我們一口!”
“我明白。”羅布斯點頭表示同意,卻還是憂心忡忡的詢問:“敵人的主力眼看就要殺到城下,我們該如何應付?”
“我想想……嗯,他們缺少糧草,我們就先送他幾天的糧草!你以我的名義擬一份戰書,大意說本將光明磊落,不願在對方不利的情況下湊巧取勝,因此先奉上幾日的糧草,待對方休養數日,然後擇期決戰!”
“送給對方糧草?”羅布斯驚訝到合不上嘴巴:“少將,我沒有聽錯吧?”
程石板起臉:“沒有。立刻安排好這一切,派人前去押送!”
“這麼做雖然能將敵軍進攻的時間押後幾天,但代價是不是太大了?一旦敵軍養精蓄銳之後,我們取勝的把握更加渺茫!”
程石嘆了口氣,心想:“羅布斯比不上羅嚴得克斯的地方,就在於後者縱使不明白上級的軍令,也會立即無條件執行,而羅布斯則一定要追問明白,才肯付諸行動。”
程石耐著性子解釋:“誰說我們要等他們養精蓄銳?送去糧草的當天晚上,立刻率領全部的人馬突襲劫營!”
“……我懂了!只是,這樣做是否有點不太……”
“為將之道,在於儘量減少己方的傷亡,在於不擇手段地追求勝利!”程石冷哼一聲:“個人的榮譽算得上什麼?敵軍將領如果相信了我的計策,只能怪他自己倒黴,我本來就不是他的朋友!說起來,我還要感謝曼紐威斯爾那隻老狐狸,若不是他這兩刀,我也不會真正學會打仗!”
“是!屬下這就派人依計而行!”羅布斯不再多說,行了一個軍禮後告辭而去。
程石撓了撓頭,對著冰涼的牆壁冷笑:“弗朗西茲總督,我看你還能挺多久!”
“主人,該喝藥了!”克莉斯蒂端著一碗濃黑色的藥湯追了過來:“真是的……傷還沒好,就到處亂跑!”
“唉……”知道抗拒也沒用,程石只好硬著頭皮,大口大口的吞嚥著不知名目的苦澀藥物,心中感嘆:“這樣的日子,要到何時才能終止啊!”
次日深夜的劫營行動全面奏功。羅布斯率領所有兵力悄悄突襲入敵人營帳時,對方正因為連日行軍的疲勞而睡得一塌糊塗。
戰局的持續,並非雙方激烈的對抗,而是單方面的屠殺:從睡夢中驚醒計程車兵,仍處於短暫的恍惚狀態,大多數手還來不及摸上兵器就已魂歸地府,更多計程車兵,則茫然不知所措的四處奔逃,死於同伴的相互踐踏之下,少部分的敵軍精銳,雖然強自穩下陣腳,但已無力扭轉山崩堤決一般的頹敗,在士氣如虹的程石軍隊的衝擊下潰不成軍。
原本將近兩萬的巨蟹主力軍隊,從殺戮中倖存下來的不足五千人——但他們的噩運仍未完結:銜尾追蹤的羅嚴得克斯的軍隊,恰於此時趕至。本已是驚弓之鳥的巨蟹殘軍,誤以為陷入埋伏,士氣更是跌至谷底。羅嚴得克斯的猛烈狙殺,除了造成新的重大傷亡之外,也斷絕了他們的逃亡之路。羅布斯追擊的軍隊賓士而至,與羅嚴得克斯兩軍合流之時,巨蟹軍隊全殲的淒涼命運已註定。
敵軍的將領布賴恩特被羅嚴得克斯的手下生擒,押赴至程石跟前。
布賴恩特的雙目通紅,幾乎要噴出憤怒的火焰:“程石,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侍衛狠狠的一拳擂中布賴恩特的腹間,痛得他再難站立,加上膝蓋又自後方被人踹中,他終於滿心不甘的跪了下去,但眉間的怒氣卻越發濃郁:“枉我當你是堂堂正正的好漢,沒想到是一個……是一個下三濫的畜生!”
布賴恩特被侍衛捆了幾十個耳光,臉已迅速浮腫起來,嘴角更是滲出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