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就連牧師也以素食主義的藉口拒絕了香噴噴的烤羊肉。
索菲亞只得留下了大半的羊肉用作以後的乾糧,再用剩餘的為擔架上的克里斯神父和艾倫做了一盆羊肉湯。
艾倫由於受到牧師的極力避禍,只是受到驚嚇,雖然沒有了雙腿,但現在也恢復了過來。等喝過羊肉湯,艾倫也清醒了過來,只是因為過於疲倦,又接著睡下去了。
克里斯神父還是一副昏迷不醒的模樣,就連這頓羊肉湯也和中午一樣,是由索菲亞在他半睡半醒之間喂下去的。
等處理完一切,索菲亞主動地坐在了韋爾斯身邊,靠著他的身體想要進入睡眠。
身後克里斯神父若有若無的呻吟和艾倫平緩的呼吸混合在一起,以及不遠處傳來的嬰孩啼哭聲,讓索菲亞無論如何都平靜不下去。
“睡不著?”韋爾斯的聲音還是如初見般溫和,讓索菲亞的心緒也平穩了許多。
索菲亞睜開雙眼,正好注意到火堆對面的碧瞳正斜靠在克萊德的懷中,他們兩人雙唇相接,已經陷入了一場熱吻。
索菲亞的臉色騰地燃燒起來,特別是她的“偷窺”被碧瞳發現時,碧瞳竟然在熱吻的同時拋給索菲亞拋了一個嬌媚的眼神。索菲亞簡直無地自容了,只得將自己深深地埋進到黑色的修女服中,聽著碧瞳的嬌笑聲,索菲亞臉上的羞澀都濃得可以滴下來了。
恰在這時,山谷前方的難民營中發出了一聲驚恐至極的慘叫:“帝國軍從‘鑽石城’的方向殺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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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呼喊淒厲至極,在整個黑夜中顯得格外清晰,就連難民營中的嬰孩夜哭似乎都一下子消失了。
帝國軍!光明帝國侵略米蘭王朝的一把利劍,不僅橫掃了整個南方的平原省份,就連道路崎嶇的北方省份都不能阻擋他們前進的腳步——據說這隻侵佔了大半個米蘭王朝的軍隊,已經配備了鍊金術師們研究出來的新型魔法武器,以前縱橫無敵的諾倫斯軍國的大陸騎士軍團也只能拜服在他們腳下。
“怎麼可能!”正在守夜的艾爾克騰地站了起來,“帝國軍明明在我們後方,而彼得郡是周圍唯一一個能供大量軍隊使用的兵線據點——帝國軍難道是飛到鑽石城去的?”
儘管艾爾克滿口的不相信,但他還是立即抱起擔架上的艾倫,跟上已經揹著克里斯神父的韋爾斯,狂奔在隊伍前列。
還沒等他們跑出多遠,身後的難民營也像沸水似的喧騰起來。
三百多難民,無論男女老幼全都炸開了鍋,瘋狂地逃竄開來。他們將前一刻還死死抓在懷中的物品全都拋棄在了路邊,只知道滿臉驚駭地沿著原路跑回去。
紅頭髮的盧梭,以及那十幾個軍士,他們在開始還妄圖收束起整個隊伍,但後來也只得混在人群中,無奈地跟著亂跑。
幢幢的人影在黯淡的火光中四散奔逃,如同一個個飄忽不定的幽靈,擁擠著、嚎啕著,想要掙扎著逃離即將來臨的人間地獄。
不一會,橫抱著碧瞳的東方人克萊德就趕上了跑在前面的韋爾斯他們。
但這時,被韋爾斯牽著跑的索菲亞發現,在克萊爾懷中的碧瞳竟是在哈哈大笑,發出了神經質的笑聲,在慘淡的月色中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淒涼。
索菲亞不敢再看碧瞳,就連她的笑聲都不願意聽到一星半點,只能用剩下的那隻手徒勞地捂著耳朵。但那刺耳的笑聲就像針尖似的,一個勁地往耳朵裡鑽,彷彿已經狠狠地刺進了大腦!
經過近一夜的奔逃,白天才離開的聖彼得教堂已經出現在他們眼前。
想不到他們只用了大半夜的時間就逃到了這裡!
晨光已經在遠處的天邊露頭,這時,藉著熹微的光線,終於有人看到了身後那隻軍隊的旗幟——上面分明是一簇怒放的米蘭花!
終於有支援不住地難民躺倒在了教堂那殘破的院子中,而艾爾克他們也癱倒在那兩扇沉重而破敗的木門前。
只有韋爾斯以及克萊德兩人,還沒事人似的守在門口。
喘息不已的索菲亞已經坐在了教堂的牆角,她心有餘悸地看著在克萊德懷中熟睡的碧瞳,簡直不敢相信昨晚那瘋狂的笑聲是這樣一個擁有貴族氣質的淑女能發出來的。
因為那笑聲,索菲亞最後才回想起來,那笑聲就像自己的父親被惡魔附身時所發出的一般淒厲恐怖。
經過盧梭和那隻米蘭軍隊的軍官結結巴巴地交涉,難民們才從氣喘不已的難民首領那裡瞭解到:不知道是哪位在夜間守夜的難民,將這隻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