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鬼妖更具人性。
天已黑透了,一彎新月斜在中天,滿天的繁星閃閃滅滅,晴空萬里,沒有一絲雲彩。谷中又吹起了輕輕的風,未滅的火星忽明忽暗,嫋嫋的煙塵在風中舞動。這裡並不適合療傷。司馬平正要招呼媚兒離開這兒,南面的天空忽然亮了起來,一道強烈的金光閃過,不遠處的空中顯出一個人來。只見那人身高在兩米開外,披著一身青色的盔甲,頭盔上還綴著一團紅纓,臉色也是青黑色的,一把絡腮鬍子。如果再拿一杆大槍,活脫脫就是傳說中的那個斷橋截流的猛張飛。司馬平好奇地瞪大了眼睛,不知對方是什麼來頭。媚兒是膽顫心驚,躲在司馬平身後瑟瑟發抖。
只聽空中一聲斷喝:“咄,司馬平接旨。”司馬平吃了一驚,心道怎麼找到我頭上了。向空中問道:“你是什麼人,接什麼旨?”那人雙目一瞪,眼中金光亂冒:“吾乃紫羅天值守青木狼。大膽司馬平,你私啟神藏,屢犯天意,罪已當誅。天帝念你無知,免你一死,著你即歸仙界,不得留戀俗世,還不快快起程。”
“這仙人怎麼是這個德性,一點禮貌也沒有。”司馬平心想,向上行禮道:“在下發現這一界魔蹤再現,想略盡心力,再說我在俗界還有一點私事,辦妥之後一定儘快上天庭謝罪。仙使先請回吧。”
空中怪叫連連;“莫非你還想抗旨不成!”司馬平一愣:“天帝是什麼人,莫非就是傳說中的玉皇大帝!他管他的神仙,我又不是仙人,為什麼要聽他的。私拿他的東西是不對,但又不是我偷的,你放在那兒也沒人看護,也沒有告示說不得擅自拿取,誰知你是什麼意思。”想到這兒,對空中說道:“我意已決,此時實在是不能同行,還望見諒。”
空中那人怒吼起來:“大膽!竟敢違抗天命,該當何罪!”
這時媚兒在司馬平身後輕聲嘀咕:“這仙使怎麼一點也不通情理!”司馬平正想表示同意,沒想到那青木狼耳朵特好使,遠遠的竟也能聽見,當下一聲暴喝:“大膽妖孽,竟敢妖言惑眾,辱罵本將軍,還不受死!”空中金光亂射,青木狼手中多了兩個巨大的榔頭,當空互擊,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媚兒嚇得花容變色,摟著司馬平的腰不住地發抖。
司馬平輕輕地拍拍媚兒的肩膀,對空說道:“青木將軍請回吧。”青木也不答話,把右手的大錘交到左手,空出的右手當空一揮,一條金色的繩索繞成螺旋形,當空飛來。司馬平摟起媚兒,往旁邊躲開,那繩子卻如現代的飛彈,跟定了人怎麼也甩不開,看司馬平摟著媚兒東躲西藏,青木狼在空中哈哈大笑起來。司馬平躲得火起,把媚兒往旁邊一推,軒轅劍破空而起,往繩子劈去。那繩子如有靈性一般,迴轉飛舞,和寶劍鬥在了一起。空中的青木狼乾脆收起了大錘,左手又揮出一件圓圓的法寶,就如家裡盛菜的碟子。那東西放出一道強烈的白光,一下子把一邊喘息未定的媚兒罩在光影裡。媚兒措手不及,在強光中掙扎,慘叫連連,不多一會兒就露出了真身――一隻渾身潔白的狐狸,在白光裡嘶叫。司馬平心痛不已,想不到自己連自己的人也保護不好,受人欺辱,是可忍孰不可忍!怒吼一聲,那隻剛剛煉好的寶鼎劈空飛起,只見那寶鼎迅速長大,瞬間就已如一座小山一樣,高懸在天空,整個鼎身散發出五彩的霞光,隆隆的轟鳴在天際迴響。寶鼎的底部一道耀眼的金光把青木狼緊緊罩住,原來作為鼎腳的八條飛龍離開了鼎身,帶著碧藍的火焰,把青木狼緊緊圍了起來。青木狼慘叫一聲,那根繩子脫離了控制,瞬間就被軒轅劍絞成碎片,軒轅劍順勢揮出,那個如碟子的法寶變成了四塊。
司馬平也不管鼎中的青木狼,彎腰把白狐抱了起來,白狐眼中流下兩行清淚,離開了白光的束縛,她又幻化成人形,躺在司馬平懷裡,嚶嚶抽泣。司馬平看她受傷甚重,若不馬上靜修,只怕會有損她的修為,取出一顆坎離仙丹放在媚兒的手裡,又從懷裡掏出原來小月藏身的那顆玉珠,使一個神通,把媚兒收入珠內――看樣子暫時也找不到比這更好的地方了。
再看那青木狼,此時的神情狼狽之極,那鼎內設定的煉魔大陣真是非同小可,司馬平還沒有完全起動,僅僅是使了個困字訣,就把青木狼給治了。那青木狼此時暴哮連連,鬍子、帽子都被點著了。司馬平看他臉上露出恐懼的神色,心中稍有不忍,不過想到他剛才囂張的樣子,要馬上放了他可能還會惹麻煩,想想給他吃點苦頭也好,乾脆就把他扣作人質算了,以後還有一個討價還價的本錢。揮手打出一道靈咒,只見金光慢慢收縮,八條飛龍帶著青木狼飛了起來,龍又回到寶鼎上,金光帶著青木狼縮回寶鼎。又一陣轟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