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它走下去了,弄不好盡頭就是智者居住的地方呢?少年骨子裡還是比較天真的。
在轉了第N個彎後,小徑突然到了盡頭,前面完全沒有路可尋,兩棵盤天古樹擋住了去路,兩個黑乎乎的樹洞是唯一的通道。
“不是吧?讓我做選擇題?”林柏沒好氣的注視著兩個洞口,考試時最討厭做選擇題的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在這種鬼地方也會出現。“管它呢,隨便選一個吧!”慣性選擇了左邊後,他朝前踏了一步,無意間瞥見自己的寵物居然選擇向右走去,實在太不給面子了,眼看它黝黑的身體消失在視線中,無奈下他只好向右洞走去。
洞口不小,僅容一個人的寬度,青苔似的植被爬滿四壁,混合著芳草泥土的潮溼氣味充斥在空氣中。在這令人窒息的黑洞裡看不到一絲的光亮,就好像永遠沒有盡頭,事實上,林柏也的確獨自走了很久,當他踏進洞時,已經失去了小白的身影。
“小白……小白……”他一邊呼喊著一邊繼續前行。
突然,他停止了呼喊,連腳步都停了下來,不知什麼時候四周出現許多細微的聲音,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猶豫著將光線照射在四壁上,林柏整個人僵化當場,眼瞳驚愕得突然放大。
蜘蛛,是的,無數只醜陋的蜘蛛密密麻麻的攀爬在植被中,被光射照射後靜止不動,小小的眼珠子在轉動,似乎思考下一步該怎麼做。
突然,前方一陣響亮的咔噠咔噠聲遽響,所有的黑色爬蟲就像聽到口令一般,鋪天蓋地朝林柏蜂擁而上,不要命似的爬滿了他一身。在閃動不已的光亮中,林柏一邊拍打著身上的蜘蛛一邊朝發出聲音的方向望去。
天啊!那是什麼東西?成人一樣高大的蜘蛛橫擋在路中間,八條腿,黑乎乎,毛森森的,兩隻混濁的眼睛幽幽注視著他。
此時林柏除了勉強能保住脖子以上不被侵犯外,全身上下都被毒蟲裹了個裡三層外三層,張大小嘴狂咬,場面絕對比任何一部恐怖片更誇張。大蜘蛛似乎很滿意這樣的效果,又開始咔噠咔噠起來,小毒蟲一聽到老大發令,絲毫不敢怠慢,一個接一個從嘴中吐出了毒絲,以驚人的速度結網。
不是吧?這也行?這玩意有沒有毒林柏到不關心,反正身上戴有水靈珠。可萬一真被包成個繭狀,讓它們抬回洞穴早、中、晚分食乾淨豈不是很恐怖?但這些蜘蛛甩又甩不掉,拍又拍不死,總不能對著自己開一槍吧?等會兒,對啊!有槍啊!
艱難的騰出一隻手來,三四隻機靈的傢伙迅速佔領了半邊臉,有一隻已開始朝他鼻洞吐絲。林柏連苦笑的心思都沒有了,賃感覺摸索出速凍槍,不顧一切的向正前方掃射。
小蜘蛛的智慧畢竟有限,當意味到母王蛛有危險時,蛛群躁動起來,齊齊停止進攻,向母王蛛飛竄而去。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林柏也顧不上那一身的灰色蛛網,全力向前衝剌,一刀砍斷母王蛛幾隻凍成冰條的黑腿,側身貼著壁面突圍出去。
說也奇怪,就在母王蛛被凍成冰的那一瞬間,它身後突然出現白亮的光透射進來,看不到盡頭的黑洞有了出口,林柏想也沒想就衝了出去。爬在他身上那些殘餘的蜘蛛似乎很怕這光芒,驚慌失措的四處逃竄,當它們的身體被光照射到時,一隻只像被曬乾似的,四肢捲縮成團,掉落在草地上。
眼前的一切令林柏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森林裡可能會出現這麼一大片綠油油的草原嗎?清爽的風撫面而過,吹起一片綠海,層層疊疊,純淨的堪藍天空,浮雲像跳舞的精靈般隨風而動,溫暖的陽光催動著人類渴睡的慾望。
睏倦、疲乏如兇猛的野獸般侵蝕大腦神經,林柏忘卻卡拉,忘卻了小白,忘卻了世間的一切,拖動沉重的腳步來到一棵如傘般生長枝葉的大樹下,光子在樹葉間跳躍,林柏在一陣陣優美動聽的樂聲中沉沉入睡。
“嗚……別吵,老爸,讓我再多睡會兒,嗯!哈嘁!”大大的噴嚏將美夢打碎,搓揉著奇癢難止的鼻子,坐立起來,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時間靜止了,好不容易擺脫睏意的林柏終於清醒過來,回憶起了一切。剎那間一切美好都從眼前消失,沒有陽光,沒有微風,也沒有了藍天白雲,一切又恢復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態。
“喂!你終於醒啦?”
銀鈴般好聽的時間從頭頂上傳來,怎麼好像有點兒耳熟?林柏疑惑的抬起頭一看,居然是那隻名叫皮皮的樹精靈。
“你怎麼會在這裡?小白呢?有沒有見一隻黑豹?大概這麼高,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