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鐵河想著剛才自端的樣子。真是除了“驚”,沒有“喜”。
昨天,他特意去挑的戒指。弄的經理如臨大敵。除了當年選婚戒,他這個大客戶還是頭一次親自登門。等選好了戒指,告訴經理調校的尺碼,經理看著尺碼就笑了。
他走的時候對經理說:我知道鑽石只是贅物。可這贅物是女人的星星。
景自端這丫頭,真的給了他一個被星星砸到的表情。
他揉了揉眉心……
佟鐵河的車子早開走了,自端仍站在原地。
手指被戒子禁錮的新鮮感,像是指肚裡也有顆心臟在狂跳,就要跳出來似的,緊促的、急切的;只是那道圈牢牢的守護著,不肯退讓半步。
她緊緊的攥著手。
緊緊的。
忽然,她像下了什麼決心,很快的轉身回屋。
“阿端,等下我出去買菜,你要……”陳阿姨見自端回屋,急忙問道。可是自端腳步未停,幾乎是一路小跑上了樓。陳阿姨奇怪的看著自端的身影消失在樓梯上,繼續回身做事了。過了不到十分鐘,她聽到自端在叫她。陳阿姨回頭,自端已經換好了外出的衣服。
“要出去呀?”陳阿姨問。
自端點頭,說:“中午不回來吃飯了。”
陳阿姨答應著,看著自端換鞋、出門。
很快的,車子駛出了院門。
自端拿起電話來,撥通了號碼:“我想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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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枝與蔓的綿密 (二十七)
紅|袖|言|情|小|說容芷雲接到自端的電話時,毫不意外。
她在電話裡對自端說了地址。
然後她打電話給秘書,取消今天的所有行程。
按計劃,她是要在上午回公司主持會議,接著返回香港的。
但是現在,這些都可以擱一下,因為,這些都沒有女兒的事來的重要。
家裡的老傭人阿四站在她身後,輕聲問道:“小姐,小小姐習慣喝什麼?我去準備。”
容芷雲想了想,說:“聽鐵河說,是不喝咖啡的。等下來了再問問她……”想到這裡,她笑了一下。佟鐵河還是挺有用處的。“對了四姐,有燉好的燕窩是不是?”
四姐點頭。
“等下給阿端上一碗燕窩。我昨天看她臉色不好呢。”容芷雲皺眉,“關友梅嘴上說疼兒媳婦……哼……四姐,你看我這樣穿行不行?”
四姐看著容芷雲,一身家常的衣服,並沒有特別的修飾,點點頭。她的這位小姐啊,看著平日裡鎮定,遇到小小姐的事,那簡直跟熱鍋上螞蟻一樣,方寸一亂,一點兒自信也沒有了。
容芷雲似乎是鬆了口氣,忽然又拍了一下手,說:“哎,剛才應該叫司機去接她的,她找不到這裡怎麼辦?”
四姐好笑,說:“不會啦。”
“對哦,阿端那麼聰明。”容芷雲也笑了,她又催四姐,“快去準備啦,一會兒人就該到了。”
四姐答應著去了。
容芷雲站在客廳裡,環視四周,確定有沒有什麼地方不穩妥,會不入自端的眼。
牆上,有一幅油畫,畫上一位面目威嚴的老人,坐在紅木高背椅上,雙目炯炯,似乎在注視著她。
“父親,等下阿端就要來了。您唯一的外孫女阿端。”容芷雲伸出手來,撫摸著畫框,“應該讓您早一點兒見到阿端的……她很有母親當年的風采。”
容芷雲的眼睛溼潤了。
母親……
容芷雲的母親蔣淑芬出身書香門第,家中獨女,中學唸的是教會學校,學貫中西。在她十六歲那年,蔣父將她許給了江南世家容氏長房大公子容壽祈。未及完婚,已是1949。蔣父與容父在去留問題上壁壘分明,最終分道揚鑣。容家臨走前表示想把淑芬帶走,否則便解除婚約;淑芬捨不得年邁的父母,忍痛與容壽祈分別。壽祈信誓旦旦,日後一定要回來接淑芬。
三年後,蔣淑芬父母相繼去世。身在臺灣的容壽祈想盡辦法,取道香港北上。蔣淑芬雖容壽祈去香港。她本以為從此可與愛人長相廝守,不料在香港註冊結婚後不久,得知容壽祈迫於父母壓力,早已在臺灣另娶。蔣淑芬一怒之下,毅然絕然回國。翌年,生下一對雙胞胎女兒,長女甫一出生即夭折,瘦弱的次女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