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堅又往裡頭走了幾步,這回怒氣更重,看著嘉平說:“沒聽見我的話,我叫你出去。”
冬奴看見他手裡的銀鏈子,心裡一緊,大聲道:“石堅,你到底要做什麼,不就是一條破鏈子,我不想要就不要了,你憑什麼來我這兒鬧,你不要名聲,我還要呢,你再這樣,我找人告訴我姐姐去了。”
“來人!”石堅突然高聲叫了一聲,眸手直盯著冬奴,看的冬奴心裡頭發毛。不一會兒就有幾個小廝進來了,石堅指了指嘉平說:“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拖出去,給她二十板子!”
“誰敢!”冬奴護住嘉平說,“我看誰敢動她,我當即就結果了他!”
他這一吼,倒真把外頭的那幾個小廝唬住了,小心翼翼地看了石堅一眼,露出幾分膽怯的意思,畢竟冬奴的身份在那裡擺著,得罪了他也沒有什麼好處,何況他們主手對這位舅少爺一向寵愛,他們都看在眼裡,誰能保證這回主子不是一時氣昏了頭腦呢,要是他們就此得罪了冬奴,難保將來冬奴不會找他們的麻煩,畢竟當初冬奴對他們主子那個侍妾的事情他們還記憶猶新,一個侍妾主子還不聞不問呢,何況他們這樣的人,到時候任憑冬奴報復他們,他們找誰哭去。石堅見他們沒有一個敢上前的,忍不住冷笑出來,說:“誰養著你們這群不中用的奴才,不敢動手現在就給我滾。”
那幾個小廝一聽立即就圍了上來,冬奴緊緊拽住嘉平的手,可是他一個少年的力氣哪裡敵得過那幾個年輕力壯的男子,急得他眼淚都掉了下來,又哭又叫,生平十三年,從來沒有如此無助悽慘。嘉平咬著牙不敢哭出來,看著冬奴說:“少爺鬆手吧。”
“我不松。”冬奴扭頭看了那個無情的男人一眼,說:“你無恥!”
那幾個人猛地一拉,就把嘉平從他手裡拉扯了過去。冬奴抹著淚扭頭看了一眼,快跑幾步就把壁上懸著的劍撥了出來。寶劍“刷”地一聲從劍鞘裡頭撥出來,外頭圍過來的丫頭僕人全都驚呼了一聲,石堅也有些膽怯了,叫道:“阿奴!”
冬奴哭著舉起劍來,看著那幾個拽著嘉平的小廝說:“你們放不放人,不放我砍死你們!”
那幾個小廝縱然害怕,沒有石堅的命令也不敢妄自放人。冬奴咬著牙,可是怎麼也不忍心真的砍下去,而男人似乎看透了他的軟弱,目光炯炯地盯著他不發一言。冬奴腦子一熱,盯著石堅喊道:“你叫他們放了她!”
他見石堅依舊沒有反應,突然舉起劍,倏地就往自己的手掌上劃了一道。他本不是無情絕義的人,劃得那一道也因為怕疼輕減了力道,可即便如此,那寶劍如此鋒利,鮮血立即就沁出來了。眾人驚呼一聲,嘉平大叫一聲就哭了出來,冬奴眼淚流的更兇,說:“你放不放?!”
石堅張了張嘴,身後突然傳來燕雙飛的聲音說:“你們放了她!”
冬奴呆呆的,看到匆匆趕來的氣喘吁吁的燕雙飛和桃良,手裡的劍立即掉在了地上,低下頭哽咽了起來。石堅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神色痛苦,難堪,絕望而憤怒,鬆開手裡的那條銀鏈子,扭頭就走了出去。
那條銀鏈手掉在地上,發出細微的聲響,因為圍觀的人那樣多,又都被冬奴手上的鮮血吸引住,都沒有注意到。銀鏈子在地上滾了一下,終於悄無聲息,泛著冷冷的光。
第三十二章 報復之心
這銀鏈子的光像石堅心裡頭的情愛,有些哀傷的冷,和可以永久的光彩。
燕雙飛看了外頭一眼,冷冷地說:“還都圍著幹什麼,還不都做自己的事情去?”
外頭的人哪裡見過他們溫柔優雅的夫人這樣子嚴詞厲色過,一個個立即一窩蜂地散去了。冬奴握著拳站在原地,燕雙飛看他的手上還在流血,著急地說:“桃良,快去拿止血的藥來。”
在整個包紮的過程中,冬奴都是呆呆的不發一言。燕雙飛怕他是受了驚嚇和刺激,又請了劉大夫過來診治了一番,只說沒有大礙,是心緒鬱結的緣故。等到四下裡都安靜了,燕雙飛才悄悄地問:“到底是怎麼了,你告訴姐姐?”
冬奴紅著眼眶看了他姐姐一眼,抿著唇搖了搖頭說:“沒什麼,你臉色這麼不好,還跑出來看我……”
燕雙飛摸著他的頭莞爾一笑道:“說來也奇怪,我本來病怏怏的躺在床上,一聽桃良說你這出了大事,身子立即有了力氣,腳下像生了風似的,急匆匆就趕過來了。”
冬奴噙著淚光笑了出來,臉色萬分疲憊,彎下身子,溫順地趴在了燕雙飛的膝蓋上,沉默了一會兒,有說:“還是姐姐最好。冬奴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