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擾咱們就行。”
冬奴說著,就對著星空長長吁了一口氣,白色的霧氣吐出來,很快又消散不見。那河畔酒樓林立,都掛著紅紅的燈籠,竟然頗有些京都的風致。夜風吹過來,那樣冷的天氣,河面的水竟然也沒有結冰,幽幽的映著紅燈高樓。有幾隻小船,船頭掛著漁燈,從遠處漸漸地划過來。剛才在小倌樓裡一肚子的情慾熱氣,終於一點一點消散開去。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孫青即便知道冬奴只是一個人閒著無聊才會叫他陪著,可是儘管如此,他心裡也覺得甜蜜安然,痴痴地看著冬奴的背影發呆。冬奴回頭看他一直在看著自己,笑著問道:“孫大哥一直看著我做什麼?”
孫青苦笑了一聲,問道:“你從小到大,應該早就習慣了別人這樣看你了吧?”
冬奴抿著唇笑了一聲,看了孫青一眼,說:“不過是有個比別人好的皮囊罷了。”
他這話的意思語氣,明顯是很瞧不起那些只看重他容貌的人。孫青低頭笑了一聲,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生的好,別人喜歡看,也是人之常情。”
冬奴聽了沒有回答,他暗暗地想,他的姐夫這樣喜歡他,也是喜歡他的皮相吧?他呆呆地想了一會兒,心裡頭懶懶的,有些失落,又有些生氣,不由拽緊了手裡的韁繩。河面上的風吹過來,只聽孫青又問他:“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多大了呢,你多大了,生辰是哪一天?”
冬奴回過神來,說:“我三十歲了,九月九的生辰,孫大哥呢?”
“我比你大很多,今年已經十九歲了,三月十五的生辰……你九月九啊,重陽節?”
冬奴點點頭,說:“陽氣最重的一天,我爹說將來準是個鐵骨錚錚的男子漢。”
可是他也背地裡隱約聽別人說過什麼“物極必反,陽極主陰”之類的話,這些混賬話他每次聽了都會教訓教訓說這些話的僕人,可即便如此,這些話還是給他留下了些許的陰影,每次他提起來,心裡都有些沉沉的不舒坦。
孫青聽了他的話笑了出來,冬奴看著茫茫河面上的漁燈,忽然嘆了一口氣,說:“前年夏天,我揹著爹爹偷偷跑出去找明大哥玩,回來時候見路邊有個擺攤的,說他會算命,我就叫他給我算,他說我十三歲的時候會遇見生命裡最重要的一個人。”他說著回頭看了孫青一眼,目光裡有些失望和迷茫:“可是這一年馬上就到頭了,我也沒遇見那個人。”
孫青笑眯眯地說:“可能你已經遇見了,只是你自己不知道。”
冬奴笑了出來,說:“你說你?嘻嘻。”孫青笑了出來,他也笑了出來,抿著唇笑了一會兒,默默地說:“我有那麼一瞬,還以為是我姐夫呢……”
沒想到,他看錯了人。他更沒有想到的是,他原本學來勾引他姐夫的伎倆,反而用到了另外一個人的身上。
第三十六章 柳暗花明
冬奴回到府裡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打算驗證驗證自己從小倌樓裡學來的成果。沒想到他還沒有進門,就碰見了石堅從外頭回來。冬奴吃了一驚,隨即鎮定了下來,騎著馬停在門口,輕輕垂下頭來,算是打了招呼。男人看了他一眼,皺著眉頭問關信:“你們主子喝酒了?”
冬奴不等關信回答,就自己回道:“不關他們的事,是我偷偷喝的,只喝了一口,沒喝多。”
男人看了他一眼,竟然沒有再問下去,騎著馬就進了院子。關信長長吁了一口氣,看了冬奴一下,嘆道:“好險,嚇了我一大跳。”
冬奴還以為男人會大發雷霆,可是男人這樣不輕不淡的態度,不只教他覺得吃驚,心裡頭也澀澀的說不出的酸楚。他抿了抿嘴唇,說:“怕他做什麼,他那麼對我,心虛著呢。”
說罷他就騎著馬回了自己的鳳凰臺,這一累的夠嗆,心裡頭也有一股子無名的情慾,惹得他在被子裡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他如今已經不是那個什麼也不懂得的燕來了,有了慾望也知道如何紓解。只是在那有些急促的喘息裡頭,他的腦海裡總是浮現出男人那張冷漠而英俊的臉,他的鼻子和嘴唇,還有望著他時深邃的像湖水一樣的眼睛。他的心時碰頭的厲害,在爆發的一剎那低低地叫了出來,聲音隨著身體一塊顫抖。
“姐……姐夫……姐夫……”
這一年的春節就這樣猝不及防的來到了,除夕還未到,院子裡的門聯就已經貼起來了。阿蠻忙著貼春聯,跑進來說還差了幾幅,冬奴呵著手寫了拿給他,什麼金銀滿櫃滿園春光,院子裡紅彤彤的一團喜氣。除夕晚上的時候發紅包,冬奴別的沒有,就是銀子多,來的時候帶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