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看向冬奴:“公子要做什麼?”
“你這麼說跟我欺負了你似的,傳到姐夫耳朵裡,我可怎麼擔待得起。我不過是想叫你轉一圈給我看看,你小氣什麼,我聽人說,你們那出來的姑娘個個能說會道,舞也跳得極好,常常轉圈給客人看,怎麼,我堂堂燕府的公子,你主子石堅的妻弟,就看不得麼?”
宋良兒紅著臉,淚珠子簌簌掉了下來,梨花春帶雨,萬分教人愛憐。冬奴探身看過去,柔聲問:“哭了麼,你這是做什麼,我又沒欺負你。”他說著坐直了身子,說“看來咱們性子不相合,這怎麼辦,我還不知道要在這兒住多久呢,以後你還是不要來了吧。我要是想起你了,就去你住的地方找你……”冬奴說著突然邪邪地一笑,湊過去輕聲道:“晚上去……”
宋良兒一巴掌就打了上來,眉眼裡都是恨意。冬奴輕巧地躲了過去,卻驚得瞪大了眼睛:“連我都敢打,我看你是活膩了!”
他說著就揚起了鞭子,阿蠻嚇得大叫一聲,趕緊撲上來說:“少爺手下留情!”他護著宋良兒說:“不看宋小姐的面子,也要看在主子的面子上,這事情鬧大了對誰都不好啊少爺!”
冬奴冷笑一聲,騎在馬上朗聲說:“我姐姐在這裡過的怎麼樣,我不是不知道,你們心甘情願也罷,假意逢迎也罷,以前的事情我不管,以後誰敢隊我姐姐不敬,惹她不愉快,我有的是法子治你們,我姐姐菩薩心腸,我可什麼都不怕。”
他說罷調過馬頭就往回走,阿蠻看了正掩面痛哭的宋良兒一眼,趕緊追了上去,邊走邊低聲說:“少爺剛才把我嚇壞了,要是那鞭子真……”
“哼。”冬奴鼻子裡冷笑了一聲,真真實實的驕傲:“她算什麼東西,那種地方出來的人,也配我親手打她?說我燕來,親手打一個妓女麼?”他回頭看了一眼,接著問:“她經常來這兒麼?”
“每個月都回來一趟的,來給夫人問好。”
“她是真心來問好麼,欺負我姐姐好性子。”冬奴越說心裡越不痛快,連帶著石堅也給鄙視了,果然是窮鄉僻壤裡頭出來的,連個妓女也可以納為妾侍,他倒是來者不拒,於是眉間一蹙,嫌惡地說:“我這個姐夫還真不挑嘴,什麼樣兒的都看得上,看人一看一張皮,也不嫌髒。”
冬奴鬧著一場,在石府裡掀起軒然大波。宋良兒雖然出身青樓,但色藝雙絕,府上敬慕她的下人不在少數,何況這些下人們伺候的久了,都知道石堅對燕雙飛從來都是表面上的,對這個宋良兒,倒是有過親密的時期。也因此雖說她連個正經的妾侍都算不上,府裡的人還是都很尊敬她。但他們再尊敬,也知道石府里正經的夫人只有燕雙飛一個,那是出身名門的千金小姐,身份尊貴不說,氣度也很高雅,豔名遍佈天下。他們大都是自幼在連州長大,連州地處偏遠,這裡的人對京都風華瑰麗早有耳聞,畢竟那裡才是皇家貴地的所在,對京都來的人也分外禮遇,何況是燕府的獨子,聞名天下的貴公子燕來。只是他們平日裡聽說燕府怎麼樣富貴,燕府的主子怎麼樣不可一世,畢竟只是聽聞,今日見了,一個個都驚得長大了嘴巴,這件事本來是因為冬奴而起,卻沒有人覺得他是錯的,小舅子替自己的姐姐教訓妾侍,原本就是說得通的事情,何況他們細細一想,那宋良兒再美貌得寵,到底出身在那裡擺著,冬奴是怎麼樣的人家出來的,身份尊貴,連尋常的皇子也比不上,看不上青樓出身的宋良兒也在情理之中。冬奴因為這件事,大大地樹立了威名,府裡下人們更是竊竊私語,又說起他們燕家的事情,說燕家怎麼樣富貴繁華,老百姓見了都要跪地叩頭的,還說燕府的主子吃飯的器具全都用金銀,晚上也從不點蠟,只用夜明珠照路,還說冬奴院子裡伺候的,全是花朵一樣嬌豔的美人兒,統共有數百人,每日歌舞遊戲,堪稱人間極致。後來越說越玄乎了,就說如今看起來彷彿是劉家的天下,其實早就歸他們燕家把持了,住在石府裡的小少爺,很可能是未來的太子爺。
石堅晚上回來的時候,李管家自然也就把這件事報了上去,低著頭說:“今日如夫人宋氏來給夫人請安,出來的時候碰見了小少爺,出了點事情。”
如夫人是連州一帶對妾侍的尊稱,大抵是側室的意思。石堅喝了口茶,面無表情的問:“府裡除了夫人沒有別的,你哪來的如夫人?”
李管家趕緊改口說:“是宋姑娘。”
“不是說要她以後不用來了麼?”石堅放下茶盞,看了李管家一眼,示意他繼續說。
“宋姑娘說夫人患疾,她不能不來探望……燕少爺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在後山的時候心